“一个月的房租才八百,这四中附近都找不到比我这里更便宜的房子了吧?这都已经拖了三天了。你以为我不要吃饭的吗?”男人的声音很大,回荡在狭小的楼道里,让人耳膜都震得疼。
苏家在五楼,夏星河跟在苏遇身后狂奔,她头一回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实在是对不起了,我这段时间都身体不太好,没有办法工作,看病已经把积蓄都花完了,实在是手头有点紧,咳咳咳……”苏琦边说边咳,“您大人有大量,请您再宽限几天。”
“每次都来这一套,现在还有人拿不出八百块钱吗?我看你他妈的就是想赖账!”男人冷笑,“当初看着你带着一个小孩子大晚上都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才收留你们,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们睡到大街上!”
苏遇腿长,速度比夏星河快了不少,等她到四楼的时候,苏遇已经到了。
男人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什么,夏星河没听到,但是苏遇的声音却令她心头一颤。
“你不要太过分了。”夏星河很少看到苏遇发火,但是她此刻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如同火山爆发,岩浆烫的她心尖发颤。
夏星河一踏上五楼就看到这么一幅场景——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叔叔扯着苏遇的衣服,原本就破了的领口烂的更大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还来教训我?”
苏琦在一旁手足无措,一会儿对男人苦苦哀求,“他年纪小不懂事,您不要跟他计较。”一会儿又让儿子道歉。
苏遇没有理会他的母亲,只是瞪着那个男人,眼睛里都是血丝,他的拳头握的紧紧的、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忍耐,夏星河甚至觉得下一秒苏遇的拳头就要朝男人脸上挥去。
夏星河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手脚冰凉,但是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苏遇千万不能先动手,他会被学校处分的,于是鬼使神差地,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苏遇的手。
苏遇耳边回荡着眼前的男人对自己母亲说的那句粗鲁的脏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怒气值一点一点地攀升,他觉得内心深处被关着的那头野兽就要冲出牢笼。
这时,一双小手包住了他的拳头,苏遇的身体僵了一瞬,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到了四肢百骸,令他的脑袋清醒了一点。
“你……你放开他,不就是钱吗?我有,我可以给你。”夏星河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里几张钞票,“你不就是来收房租的吗?闹大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不,不可以,怎么能星河让你来拿钱呢?”苏琦拒绝道。
“怎么,她不拿你能拿的出来吗?”男人没有理会苏琦的拒绝,直接从夏星河手从抽走了钱。
男人终于走了,夏星河靠在墙上有些脱力,天知道她刚刚有多么害怕。
苏琦一直在低低的抽泣,没有人愿意被晚辈撞见这些事情,尽管她极力挽留,但是夏星河还是没有留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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