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器,苏妈妈罚他跪在夏家的大厅里,后来尽管夏星河爸妈都发话不追究了,苏遇仍然执拗地不肯起来,在冰冷的瓷砖上硬是跪了三个小时。
那天,夏星河就一直躲在楼梯后面看着那个校服洗得发白,跪得笔直的男孩子。
虽然他的眼神坚定而又倔强,但又让夏星河想起了之前那只她在雨中发现的,但是爸妈不让养的路边小狗,湿漉漉的眼神令人怜惜。
夏星河从那个时候就觉得苏遇身上的气质和她的那些小伙伴都不一样,小时候的她不明白,后来她知道了,那是孤独如傲雪寒梅,清冷如天边皎月。
苏遇在夏家一直住到了十二岁,苏妈妈因为身体原因从夏家辞职。
不知道那颗名为爱的种子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但是到了17岁,夏星河的心中已是绿树成荫。
苏遇的校服穿到了17岁,夏星河爱他爱到了17岁。
夏星河思绪飘离,一直盯着鞋尖,跟了这么多年,苏遇的速度她了如指掌,直到她撞上了一堵肉墙。
“哎哟——”她揉了揉撞疼的鼻尖,“你走着走着怎么停……”
夏星河抬头,看见苏遇身边站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他俩都在看着她,苏遇眉头紧拧,那个女孩手上紧紧攥着一个粉色的信封,显然是没有料到夏星河的出现,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学长,我——”
“你快回去吧”苏遇想了想,又有些生硬地加了一句,“学习加油。”
等女孩走远之后,苏遇才不满地对夏星河说:“你怎么总跟着我?”
夏星河晃着手上的书包带子,笑出了小酒窝,“我从小到大都喜欢跟在你身后呀,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再说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风把女孩的齐肩短发吹得晃荡,她眼中的俏皮和可爱也被风吹得溢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嗔怪道:“你真的太瘦了,撞的我鼻子好疼。”
苏遇细看,女孩的鼻尖果真有一小块红,“怪你走路都要开小差。”说完他便提起步子继续往前走。
夏星河追上他,和他并肩往前走,絮絮叨叨地说“苏遇你好厉害呀,这次数学又是第一,我这次数学又考砸了,我的数学和物理一直都不好,感觉进零班的可能性不大了,我们都已经做同班同学五年了,以后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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