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晓颖果然慢慢好了,只是好了之后,她对书的兴趣也骤然减淡,不仅是对闲书,对正经课本也一视同仁,成绩始终在中下游一带浮动,从此再没上去过。从叔叔家搬出来时,韩政声有意将那一大架子的书都送给她,也被她拒绝了。
现在,她只在辗转难眠的时候会翻几本枯燥乏味的书出来读,主要作用却是用来催眠。
可是今晚,即使是这一招也没什么效果,往往是眼睛盯在书上,心思已经不知飞去了哪里。
耳边忽然传来叮咚的按门铃的声音,晓颖打了个激灵,立刻撂下书翻身坐起,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在门这边把耳朵伏在门板上仔细地听,犹豫着是否应该出声,还是装聋作哑,就当屋里没人。
韩晓颖,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门板传了进来。
晓颖长舒了口气,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她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沈均诚。
已经很晚了。她望着他,眼里却是遮掩不住的欣喜和信赖。
想来看看你。沈均诚踏步进来。
他一来,冷清的屋子里忽然热闹起来,晓颖给他沏了杯热茶,搁在他面前时,未经束缚的乌发象瀑布一样倾泻在桌面上,有种奢侈的艳丽。
我睡不着,脑子里晃来晃去都是那个跟踪我的人,我见过他的样子,个子不高,人也很瘦晓颖终于逮着可以细细商量讨论的人了,这些话她一直憋在心里不知道要跟谁去说。
沈均诚牢牢盯住她,不说话。
晓颖继续竹筒倒豆子似的倾诉,你说会是什么人呢?他干嘛整天跟着我,如果想袭击我,早该动手了,我真不喜欢现在这样活受罪,就算死
话未说完,她就被沈均诚拽入怀中,他如饥似渴地吻她,好似在沙漠中艰难跋涉、久未遇见绿洲的旅者。
晓颖气息咻咻地从这场几乎令她窒息的长吻中解脱出来,她的手臂还绕在他脖颈上,水汪汪的眼睛犹如两颗璀璨的宝石。
别胡说。沈均诚这才哑声驳斥她。
他没有放开她,仍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就势低着头看她满脸的红晕,那人不会伤害你,他是我找来保护你的人,怕你知道了不自在,所以没告诉你。
晓颖圈在他脖子上的手用力一勒,整个人都坐挺了起来,她不喜欢被他虎视眈眈地俯视,你应该告诉我的,我宁愿不自在,也好过象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沈均诚搂紧她,扯了嘴角笑起来,眸中浮起一丝歉意,是他不专业,居然让你发现了,结果反而多事。
你在怕什么?晓颖乌溜溜的眼珠紧盯他的双眸,是怕蒋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