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分开的那段日子里,他不断地给她写信,那时候的他总以为自己能做得了主,所以即便她从来不给自己回信,他还是坚持给她寄,并不忘在每封信的最后加上一句,我会一直等着你!
放假时,他费尽心机偷偷从家里溜出来想要和她见上一面,可她好像存心要将他从自己的生命里抹去似的,总是避着他。
他也曾向晓宇求助过,一开始,两人之间还能保持断断续续的来往,但没多久,或许是被晓颖发现的缘故,晓宇也不再给他任何反馈信息了。
半年后,他不得不尊崇母亲的意思,满怀无奈和惆怅,漂洋过海去异地求学。
即使是到了国外,他仍然不忘给晓颖写信,向她诉说孤身在外的苦恼和对她的思念。
直到有一天,他的信被原封不动退回来韩政声居住的那个小区被统筹拆迁,屋主下落不明。
时空终究成为阻隔他们不,阻隔他对她思念的一道屏障。渐渐地,新的事物与新的朋友不断干涉进他的生活,替他慢慢抚平失去她的忧伤。
长大就是这样一个不断失去和不断得到的过程,谁也无法规避。
有一天,他忽然想,或许当年是自己太傻,韩晓颖早就看透了他们前面的道路,所以她做得如此决绝、干净!
又或许,她压根就没爱过自己,在那场没有来由的燃烧了他整个身心的情感中,她只是一个默默的承受者。
想得太多容易迷乱,沈均诚却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思考,即使是在很久以后的今天,明知道问这样的问题代表着愚蠢,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想要对过往岁月有个完整的交待。
晓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她低着头,短暂地思考了片刻,继而笑了笑,避过不谈,只道:沈总,我该走了。
这一声沈总再度激发了沈均诚脸上自嘲的笑容,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清醒了,不再怀有任何期待。
既然没有意义,又何须执着追究?韩晓颖的确比他冷静理智得多,一如从前。
我送你。他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时间已经不早,他也不想在办公室久留。
晓颖待要推辞,却见他用力抿了抿唇,那是他不高兴的表情,也代表在这件事上他不打算妥协。她失笑,终于让步。原来从前认识过,到底是有些益处的,至少明白什么时候不可以做徒劳的努力。
他们乘电梯下楼,出了门,拐一个弯就到他专用的停车库。没等晓颖有所选择,沈均诚已经替她打开了副驾的门,她在心里笑了一下,一头钻进去。他还是那样,喜欢帮人拿主意。
他的车内开阔干净,也没什么奇香异味,连噪音都低不可闻,只有细微的暖气输送出来的一点声音。
你没有专职司机?晓颖没话找话,她记得以前的郑总有两个司机,轮流替他开车。
沈均诚一边启动,一边望着前方回答,我不喜欢时刻被人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