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俊站起来,低声问他,“电话打过了?”
“嗯,刚打。估计他们二十分钟内能赶到。”
纵有千般不舍,也难辉分离的时刻,罗俊收起所有唏嘘的情绪,把果果抱起来,又紧拥了一会儿,狠狠亲了他一口,突然神色一转。
“孩子,委屈你了。”说毕,把果果抛给赵仁发,转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果果懵懂之际,刚要张口呼他,赵仁发拿一块小手帕往他鼻息间一按,一阵晕眩侵袭上头,他即刻什么意识都没有了……仓库外的车旁,小齐正低头娴熟地装着一架枪,罗俊走过去,抬头,眯眼瞅了瞅西偏的日光,又目测了一下附近那座水塔,抢的射程为90米,这座水塔造得相当完美。
他把手上一只金表褪下,递给小齐,“完事后去菲律宾躲一阵。”
小齐没接,“我不需要这个,仁哥都安排好了。”
罗俊把表塞进他怀里,叹了口气,“拿着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谢老板。”小齐知道罗俊的脾气,没敢再推,把表收好。
枪已经装配完整,他举起来,朝着远处试瞄了一下,又很快收好,从口袋里取出一帧相片,与罗俊作最后确认,“是这人吧?”
罗俊瞥了眼相片上的单斌,“嗯。”
“我们通知的是俞小姐,他会来吗?”小齐仍有疑问。
罗俊没有回答,隔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只要他来,就别让他活着离开这儿。”
“明白。”
罗俊用力拍了拍小齐的肩,“我走了。”
6-1
第七天的太阳冉冉升起,池清一夜无眠,疲惫地从床上爬起来,桌子上,那只黑色的话机不知疲倦地闪烁着红色的信号,象一道-隐-密的诱-惑,无声盯视着她。
整整七天,果果和罗俊都是音信全无,池清在漫长的煎熬中,那点本就稀薄的对罗俊的信任终于消弭殆尽。
她不愿再无望地等待!
话机已经抓在手中,单斌的号码她早已倒背如流,可是,手指触摸着第一个数字键,却迟迟无法用力按下去。
“无别急着报警,给我七天时间,我会让你见到孩子。”
那是罗俊给她的最后的承诺,仿佛早就洞悉了她内心的犹豫。他冷冷的语象一盆冰水,无声无息间就浇灭了池清心头所有的勇气。
他是爱她们,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变过,池清无法否认,反而是她自己,在坚持与逃离章徘徊辗转,即缺乏飞蛾扑火药味勇气,也没有办法让心肠彻底硬起来,与他决裂,世间最痛苦的感情莫过于此。
再信他一次吧,再信他一次。池清坐在床沿上,心里喃喃自语着,握话机的手颓然垂下。
午后时分,池清正在洗刷厨房间,话机突然“嘀嘀嘀”地响起来,她以为是单斌,他经常用这只电话与她联络,但鲜有好消息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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