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宜见她说不成话,以为被自己猜出中,语气立刻愤愤不平起来:“看来男人都一样,个个喜新厌旧!我前一阵就听说许晖和他们公司的一个新加坡女人走得很近,他老带她出去玩,我还不信呢。看他不像那种人呀!结果今天下午戴总组织了个活动,我果然看见许晖带了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过来,年纪看起来不小了,听说是他们司的什么财务经理,看样子两人是玩真的。唉,杜悦,你听了可别生气啊……”
在杜悦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张宜已经开始用各类言辞来安慰她了,可惜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耳朵边嗡嗡嗡就回旋着两个字:“难怪,难怪……”
难怪他要和自己保持距离,难怪他对自己不闻不问,原来如此。
杜悦心里一阵阵发寒,虽然明知这个结局早晚会来,可真当它来的时候,她还是难掩苦涩。
她忽然有点恨,恨许晖的优柔寡断,既然有了新欢,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了断,为什么要让自己蒙在鼓里?让她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傻瓜。
但她随即平静下来,一味愤懑解决不了问题,她更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怨妇,从现在开始,她将不再为许晖浪费一丁点感情。
她试着清了清嗓子,打断张宜:“你别说了,我……早就知道了。”
“啊?”张宜愣在那儿,“那你……”
“没什么,我们也算……好和好散。”杜悦很想让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点儿笑意,结果弄巧成拙,她的喉咙居然哽咽起来。
结束通话,杜悦盘坐在沙发里,整个思绪都陷入真空状态,仿佛什么都想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就这样茫然地坐到天黑,她僵硬的脖子转过去,睨了眼窗外空黑黢黢的天空,哑然失笑,她这样算不算坐以待毙。
可是,没有人会来拯救她。
她环顾公寓四周,在自己的细心打理下,这里的每件东西都薪新得像她初来时那样,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她不过是这里的过客。
如果说,她曾经在这里有过温馨甜蜜的错觉的话,那么此刻,那些美妙的柔情都己经像风中的柳絮般被狼狈驱逐,荡然无存。
仍然留在这里,只会令她如坐针毡。
饿着肚子,她给悠世家园售楼处的那位接洽自己的小姐打了电话,告诉她,明天自己会去交定金,签合同。
周一上班,江浩然一进办公室就追着杜悦问看房情况,悠世家园就是他给杜悦介绍的。
“我已经签合同了。”杜悦波澜不惊地回答他。
江浩然大为吃惊:“想不到你下手这样快。”
杜悦看着他那副被震到了的模样,笑道:“兵贵神速嘛! ”
“也是也是。”江浩然很快又兴奋起来,趴在她桌上,喜滋滋地说,“实话跟你说吧,我外婆家就在安镇,以后,我去看外婆,顺便……还可以去你家玩玩。”他的脸又不可抑制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