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帮客人浆洗衣物要单独算银钱吗?”
“除了漱口,屋里可还准备了其他洗漱用品?”
……
仆妇们瞧着这新进门的小娘子弯着一双杏眸跟她们说话,都挺乐意跟她多说说。虽说往日里陆郑氏也不曾薄待了她们,到底陆郑氏要管着客栈的银钱和针线上的活计,也没空跟婆子们聊天。
陆家爷俩就更不会跟仆妇们多说话了,所以说起来几个三四十岁的婆子这还是头回跟主人说如此多的话。
再加上林蓉跟人说话时,习惯未语先笑三分,她脸上还带着清浅酒窝,说起话来只叫人觉得亲切放松,几个婆子开始还往粗布袄裙上擦着手有点拘束呢,没过多会儿就聊热闹了。
林蓉开头说的多些,后头听她们说客栈里几个跑堂的碰到的事儿,还有往常来赶考的学子们的趣事儿,慢慢捏着从房内取来的针线,听得入了神。
等她们说的差不多,林蓉这才开始问外头的事儿。
“婶婶们可知道,这外头的仆从和婢子要价几何?”
脸圆乎乎最善谈的那个开口:“您可是问对人了,我家陆六是替老爷在外头采买的,倒是经常跟牙人打交道。这仆从嘛,小童儿要便宜些,比如阿飞他们五六岁买进来,要白吃白喝养好几年,如今也才能做做跑腿的活计,大概半两银子或者六百铜钱就能买一个。”
荆朝跟唐时风俗也差不多,银贵铜贱,以银子为衡量,一两银子本该是一千铜钱价,但很少有人愿意拿银子换铜板,所以基本上置换都要拿一千一二百的铜钱去换,同样用铜板做钱用,价格上也稍高一点。
“至于能直接使唤的仆从,少说也得一两银子,稍微聪明伶俐点的或者识点字,那都要一两半银子往上。”那仆妇继续道,“婢子价低一些,半大不小的半两银子便可挑容貌好的,长成后能在房里伺候的好模样也不过就是□□钱银子,当然会些手艺的稍微贵一些。”
说完那仆妇被旁边稍微瘦些的掐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房里伺候的婢子一说出口,岂不是捅娘子的肺管子?
她讪讪笑了笑,低下头紧着洗东西,不敢再多说话,生怕娘子气着到时候也不好跟陆郑氏交代。
林蓉倒是没多想,虽说她从后世而来,有些抵触买卖人口的事情,可到底身在这个朝代,她没办法跟世道做抗争,也只好从善如流。
甚至这会儿知道奴仆做价低,她还有点高兴,说不准可以多买几个回来,到时教他们如何安身立命,将来都能独当一面时,若是有想脱奴籍的,也不是不能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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