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看到他鼻梁旁绿豆大小的黑痣。
最后对上他的眼睛。
他眼睛布满血丝,瞪得很大,目光充斥憎恨与畅快,嘴角裂开疯癫的笑。
“妹妹你看到了吗!”
他张开双手,仰头说道:“有人也尝到了你的痛苦。”
他笑了,笑得歇斯底里。
接着他消失掉。
凭空消失。
林冬笙知道这是梦,是假的,可她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她像被钉在地上,随着身体血液流失,力气也被抽干。
周围安静寂寥,连建筑也融入夜色,只剩飘落的雪花一点点覆盖她,寒气渗入她的脊背。
好冷啊。
陈夏望你在哪里。
你来看我一眼吧,我想念你。
身体的血液好似也成了冰锥,尖刺着骨肉皮肤。
雪花落入她的眼中,化成透明液体从眼角滑落。
只有不断飘落的细雪告诉她,世界没有被定格住,时间仍在流逝。
雪落在眉梢,唇上,颈脖,手上……
雪越下越大,终于将她埋葬。
……
……
林冬笙浑身冰冷地醒来,对上陈夏望焦急的眼。
清晨天光破晓,她看到墙上电子时钟显示2月9日早上六点。
同时她还看到陈夏望黑发间的白发。
这一觉醒来,他老化很多。
“我怎么叫你,你都醒不来。”
陈夏望眼睛红了,艰涩哽咽,“你又那么冷。”
冰冷得像丧失生命的人。
林冬笙这才注意到除了暖气,他给她用上了电热毯,热水袋,三床厚重被子。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林冬笙有点缓不过来,闭了闭眼:“梦见我遇到车祸……”
她意识有些混乱,没注意到陈夏望僵住的动作,以及黯淡的眼眸。
*
随着工作能力的突出和工作经验的增加,林冬笙作为拥有技术又懂管理的人,跳槽到另一家公司,薪资翻了快一倍,陈夏望也在不断升职加薪。
凭他们目前的收入及存款,足以在淅池市中心买套房子。
林冬笙干脆将林家房子卖掉,连同林石坤的资产,一起捐到贫困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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