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起初谢兰恬不明白这大过年的,陈夏望表情怎么突然那么难看。
当她听说林冬笙出事,愣好几秒反应不过来。
陈夏望以最快速度返回病房拿车钥匙,谢兰恬连忙一把夺过。
“你疯啦,就你这个状态还开车,万一路上……”
陈夏望二话不说就要抢,谢兰恬让卢蕙萍留下照顾外公,扯着谢杨杰一块上车。
“我来开车。”事情紧急,谢兰恬语速很快,“杨杰你负责安抚一下你表哥的情绪。”
谢兰恬深吸一口气,插上车钥匙,手心冒汗地发动车子。
她刚考上驾照没多久,还没开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
谢杨杰试图说些话题转移陈夏望的注意力,可后者全程紧皱眉头,抿直唇线,不断拨打那个接不通的电话。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表情越来越冷峻。
谢兰恬开车不敢开快,兢兢战战,后背全是冷汗。
陈夏望一把夺过驾驶权,疯了似的飙车,油门一踩就要踩到底。
吓得谢杨杰手机都不敢玩,谢兰恬大气不敢出,活生生以为这条命要给交代了。
谢兰恬心里不断默念:冬笙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
一路惊心动魄赶回邶市。
谢兰恬没想到先接到的不是交警的电话,而是警察和医院的来电。
市人民医院。
经询问,林冬笙在抢救前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确定死亡。
清楚结果,再来到病房门口,陈夏望完全没了推开门的勇气,谢兰恬也手抖得不像话。
好像只要不亲眼见证,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谢杨杰见状,说:“我来吧。”
推开门。
里面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白布盖过头顶。
缓缓拉下白布,谢兰恬捂住嘴巴,眼泪顷刻流了下来。
真的是她。
完全处于不敢置信状态的谢兰恬,这一刻也不得不相信,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林冬笙闭眼躺在那里,如果忽略掉毫无血色的面容和泛青的嘴唇,以及伤痕血渍,她安静得只像睡着了。
刚上高中的谢杨杰第一次这么近的直面生死,不敢直视地偏开了头。
谢兰恬在泪眼朦胧中看见陈夏望的背脊一点点地弯了。
他单膝跪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丝绒小方盒。
打开。
一枚戒指在病房冷白的灯光下,显得璀璨细亮。
他轻轻托起她的手,缓缓将戒指推入她的无名指。
低头,他吻了吻她的手背。
……
一位护士拿着单子进来:“谁是家属?”
陈夏望说:“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