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谢兰恬和陈夏望及一大波人出来。
谢兰恬兴高采烈地蹦跳到林冬笙旁边,过瘾道:“在里面走散,我都没见到你,你去那个宿舍了吗?全是生锈铁架子,释放的雾气被灯光一照,看起来像绿色毒气,床上躺着面部腐蚀的女鬼,叫得可惨了!”
林冬笙没解释自己夜盲症的事,配合地点头。
她不着痕迹轻瞥陈夏望一眼,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离开游乐场,林冬笙道别后就打车回去,谢兰恬和陈夏望在路边站牌等公交。
一直垂头的陈夏望,抬眼看着那辆出租车渐行渐远,最后尾灯消失在十字路口。
今夜不见星月,阵阵晚风带来景观花的淡淡香味,橙黄的路灯削刻着少年沉默晦暗的身影。
谢兰恬看了看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他,问:“你想坐出租车吗,要不咱们也打车回去?”
陈夏望心不在焉,明显没听到她说的话。
“你和冬笙到底怎么回事?”谢兰恬早想问了,“你们之前在老家关系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现在……”
陈夏望听到那个名字,回过神来,低声说:“没事,别担心。”
既然林冬笙不想让谢兰恬知道,他也不想去说这个事,况且还是不甚光彩的家务事。
谢兰恬知道问不出别的,又不想气氛继续沉闷,换了话题:“今天玩那么多项目,你觉得哪个好玩?”
她觉得陈夏望应该有喜欢玩的,要不然就不会得知她和同学在此聚会,也想跟来游乐场玩。
陈夏望:“鬼校。”
“你真觉得鬼校好玩?”
这让谢兰恬有些意外,他们从小住村里,好多山上都有坟墓,那些个山洞还有鬼怪传说,他们还去探险过。
农村路灯少,晚上黑,他们走惯夜路,夜视能力很好,可以说既不怕鬼也不怕黑。
谢兰恬觉得鬼校挺好玩,有趣在装扮逼真,但她以为陈夏望不会觉得好玩,因为出来的时候见他是神情失落的。
陈夏望似是想到是什么,唇角不经意有了弧度,重复道:“嗯,鬼校。”
高考结束,他就时不时问谢兰恬有什么安排,谢兰恬说大概会和班里同学去游乐场玩。
同学二字令他心弦一紧,他不敢问林冬笙会不会来,那太过明显。
他斟酌字句给谢兰恬发消息说来邶市这么久还不太适应,没交上朋友,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玩,可以跟她一块去游乐场吗。
谢兰恬当然二话不说就同意。
陈夏望立即拿出打工存下来的钱,跑去买套新衣服。
一大早,天未亮,他起来洗头洗澡,换上新衣服,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不自信地看了又看,总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够好。
打理好自己,他盯着时钟等待约定的时间。
指针一分一秒发出的轻响,令他一点又一点累加紧张与期待。
考完试,她的心情会轻松愉快许多,也许还会同他说上两句话。
光这样一想,陈夏望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