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情绪溢上心头,他想,她没有将那些花扔掉,而是拿进屋子里,或许放在床边,或许放在床头木柜上。
而情绪溢涨,总容易让人做一些失控的事情。
待陈夏望回过神来时,他早已放下书本,离得林冬笙很近,他的手甚至都伸到她的面前。
她的眉眼清晰,眼睫根根分明,柔和的睡颜淡去几分疏离感。
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他的目光落定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瓣像是成熟的石榴,红润色泽,催人心悸。
也似亚当的禁果,为他打开另一个未知世界的大门。
陈夏望喉间发紧发干,心跳压不住,身体也跟着紧绷,后背冒出层薄汗。
不能。
他闭了闭眼,反复告诫自己,才拉回一点理智。
陈夏望再次睁开眼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
林冬笙的黑眸与他对视上。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
“陈夏望。”
陈夏望心脏和呼吸骤停,手还顿在半空中,后背的汗都浸出冷意。
她薄薄的眼皮半垂,眼尾敛出浅浅的弧度,“你要做什么?”
陈夏望手指颤了颤,伸向她的头发,取下她发丝上的蒲公英,以这个行为作出解释,没有开口,因为他不擅长撒谎。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看她的神情,也怕她从他的眼中读出内容。
他拎起书包跑了,落荒而逃。
害怕多待一秒,便会听见令他绝望的话语。
夏日的午后,阳光灼晒,空气与地面连热成片,蒲公英藏在少年潮热的掌心中,不见日光。
就像少年炽热的情愫,只能藏匿在暗无天日心底。
*
陈夏望躲了好几天没出现,连谢兰恬都觉得奇怪,专门跑到他家去问问情况。
可他回答得语焉不详,什么也没问出来的谢兰恬直感纳闷。
而后又过了两天,林冬笙在村里散步,正巧遇上陈夏望。
陈夏望是想避开的,可她只需看来一眼,他便脚下生根定在原地,无处可走。
“去哪儿?”林冬笙随意开口。
“把这些玉米送去给表婶。”
林冬笙看见他背着一个大背篓,里面装满玉米,点头:“嗯,去吧。”
他低头,不敢多做停留,迈起步子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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