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望离她近,听见她说:“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别逞强……”
这句话实在没听出其他内容,所以他没有上心。
晚饭吃完,陈夏望用塑料盒子打包一份饭菜,收拾饭桌,将碗筷放入盆里,端到院子里洗。
他洗的时候,顺带背诵课文:“……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
下一秒,响起的一道声音,自然而然地接下去背诵:“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陈夏望手一颤,碗从手中滑落,直直砸回盆里,水花溅到脸上,打湿衣服。
他回过头,看见林冬笙背着手,淡笑看他。
院墙钉有一个老旧灯泡,飞虫扇翅围绕,让本就暗黄的灯光扑闪迷离。
画面朦胧得失真,在他狼狈的瞬间,她悄然来到。
这种情况只在他梦端深处出现过。
林冬笙看着他,笑说:“我记得是这段,应该没背错。”
他还是没说话。
“啧。”林冬笙说,“一年没见就认不出了。”
“小朋友的忘性还挺大。”
“我没忘。”陈夏望忽然低声开口。
“我都记得。”
他小小声地说着,藏住欣喜和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全部都记得。”
第11章 保护。
林冬笙刚放暑假回到家,家里没人,客厅堆有不少空酒瓶,烟灰烟头也随处可见,她开窗通风,打电话请家政阿姨来将屋子上下打扫一遍。
林冬笙知道林石坤开了两个厂子和一家外包公司,他平时不管事,事实上他也不是那块料,请信得过的人代管,他唯一的工作就剩下应酬和谈生意,节假日和过年最忙,没事做就在家里喝酒打牌,或者到处逍遥享乐。
林冬笙在家待了几天,正觉腻味的时候,林石坤回家了,还带着那个女人。
白皙皮肤让女人显得年轻,她除了漂亮,确实还有点手段,不然也不能跟林石坤这么久。
不过这些林冬笙都懒得在意。
父女俩见面如仇人,拿出最冷漠讥诮的态度。
正巧林冬笙的行李箱也收拾好,再将新买的泳衣放进去,然后拉着箱子出门,订票走人。
谢兰恬得到消息说要来接她。
林冬笙觉得麻烦:“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能到你家门口。”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林冬笙说,“要不要打个赌,如果我能到你家门口就算我赢,中途我打电话向你求助就算我输。”
“那你别逞强。”谢兰恬有点不放心,“我等你电话。”
林冬笙觉得完全没有难度,从火车站出来,包一辆面包车坐到镇上,再挨个问开三轮车的人,找到顺路的坐到村里,报上谢兰恬家的位置,直接给送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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