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举棋不定或心浮气躁,每一步都下得十分果断。
最开始认识他,林冬笙就觉得他有种不属于这年纪的内敛沉稳,现下更是感受得清楚。
结局出乎林冬笙的意想,却是在老头们的意料之内。
陈夏望赢了。
因为前面被林冬笙吞掉一些棋,他与众老头僵持许久,险胜。
郑老头摸了把羊胡子,出神感叹:“这果决狠辣的棋风越来越像当年的老陈啊……”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片刻。
有人在旁边暗示郑老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老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尴尬地干咳以作掩饰。
倒是陈夏望温笑着说:“没关系。”
回去的路上,林冬笙停步,对身后沉默的少年说:“你下棋下得不错。”
“嗯,我从小就和我爷爷下棋。”
想到最亲近重要的人,少年的音色明显柔和许多:“他是村里下棋最厉害的人。”
*
林冬笙有天闲逛发现一处小湖,安静少人,周围一圈是花草灌丛。
她躺在树荫下,草地扎得皮肤有点痒,拿起手机玩了会儿,开始犯困。
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她被一通电话吵醒,已是傍晚时分。
没留意来电人是谁,林冬笙随手接通,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顿时窒息。
“喂——你是死人吗?!接通也不懂说句话!”
男人在那头咆哮。
林冬笙只想冷笑,几年下来,林石坤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出来这段时间是死是活,也没见他问过,这下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忍耐听了他几句胡言乱语,发现他是喝醉打来的,正觉厌烦想挂电话,就听到他说:“妈的,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你这狗东西……还敢偷钱……”
林冬笙只觉得荒唐可笑,这个人想起来的时候给她打一笔钱,想不起就干脆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要不是外婆外公看在她母亲的份上,定期给她打钱,他现在还能打通这个电话?
“我偷你钱?”林冬笙冷笑一声,“你怎么不问问你旁边的女人。”
说完,她挂断电话,脑子里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前段时间的事。
刚放暑假,学校要封宿舍,所有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林冬笙也不例外。
她打车回家,拉着行李箱到家门口,一打开门,烟味混合酒味扑面而来,令人反胃。
林冬笙憋着一口气,经过客厅准备往楼上走。
客厅的桌上或地毯上到处是棋牌、空酒瓶和零落的烟头,乱糟糟的画面重复过无数次,不用猜也知道林石坤又带一群狐朋狗友回家打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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