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里几对夫妻的爱情故事缠绵悱恻,十分动人,惹得陈令仪哭了鼻子,揩了好几次眼泪,可唐绾心只读到亲密之后做梦便走了神,浑身如置身冰窖般冷寒。
她记起来了,她每次都是与宋柏谦亲密过后同眠,才会做噩梦……
她与宋柏谦成婚这些日,只有回门她饮多了酒那夜、她献出手的那夜、她来小日子的那夜和她独自成眠的几个夜晚,她并未受噩梦的侵扰,其余二人亲密过的夜晚,她都缠绵噩梦之中难以自拔,这些难道都是巧合?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形成。
唐绾心知道这荒唐之极,可是她越觉得荒唐,却又越觉得可信。
刚刚那个《银钥奇遇记》不也正是如此吗,银钥会自己逃跑又自己回来,所以主人想要寻时会寻不到,等到忘记这回事后银钥便自己出现了,看似荒唐可笑,可细细想来却不无道理。
唐绾心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真有梦娘娘在给她托梦,可是怎么净让她做些噩梦,而且让她在与宋柏谦亲密时感受到那样难忍的疼痛。
难道说是在警示她宋柏谦并非良人,让她早些离开他?
唐绾心只觉得如坐针毡,剩下的几本话本子也都看得心不在焉的,陈令仪却看得十分愉快,道:“过几日还有新的话本子会送来,到时候我再邀你过来,我们一起看。”
唐绾心挤出了笑容应下,强打着精神与陈令仪用了晚膳,便出了秦王府的门回府,一路上思绪极乱,回府沐浴过后,躺在空荡荡的拔步床上,竭力回忆着她与宋柏谦的每一次亲密同眠,和她的每一个噩梦,身上已经盖了两层被子了,却掩盖不住周身的冰冷。
好不容易睡着了,这夜过去一夜无梦,而且接下来的三日宋柏谦仍未归,她已连续三夜没有噩梦了……
唐绾心彻底慌了,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想立马见到宋柏谦,与他验证一番的想法。
故而在第五日一早宋丰来提醒她的时候,她立刻吩咐磨墨,亲笔写信给宋柏谦,言语间对他好生嘘寒问暖了一番,又在信的末尾加上了一句“思君,盼速归”,便请宋叔派人飞鸽传书送到京南大营。
而唐绾心写这封信时,并未想到她这几个字给宋柏谦产生的震撼。
宋柏谦拿到那封信时,正在演武台上坐着,为即将到来的春猎挑选将士,此时贺津突然上前拍了拍宋柏谦的肩,附耳几句,宋柏谦猛然转头看向贺津,见他神色郑重不似说谎,便向赖博瞻说了一声先行退下。二人一路来到了宋柏谦的营帐门口,宋柏谦让贺津在门口候着,自己一入营帐便飞速拿出信,深呼出了一口气,像捧着什么名家典籍或是绝世兵书之类的,将那封信逐字逐句地读完,唇角渐渐勾起,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信件上“思君”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