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仪也被他这副模样惊到了,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宋柏谦拉过唐绾心的手腕离开了这里,穿梭过一辆辆马车。
唐绾心双眸瞪得老大,木然地由着宋柏谦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着,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挣了挣,想让宋柏谦松开她,却发觉宋柏谦根本没有回头,反而将她的手腕往前拽了一下,用力地钳在了自己的腰间。
唐绾心在各府邸马夫和小厮们奇异的目光中又急又羞,脸热得发烫,却实在抵不过宋柏谦的力气,又不敢反抗太过,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便被他扯得踉踉跄跄的来到了一匹枣红高头大马前,只见宋柏谦用另一只手抚了抚这马的头,接着一扯缰绳,身子一翻便轻巧地上了马,还未等唐绾心反应过来,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又一臂揽过她的腰身,将她向上一提,她便侧身坐在了马上,正好被他圈在怀中……
唐绾心从没这样上过马,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在自己夫君的怀中。
“你别这样……”唐绾心被他今日这般行为惊得浑身发麻,装着胆子推了推他,仰起头哀求道,“能不能让我下来,我再去找一匹马骑。”
宋柏谦喉结滚动了一下,见她动了动,急忙扶住了她,却不经意间摸到了她湿湿的衣袖,眉心一皱,忍了忍,没低下头看她,目光平直看向前方,道:“马上就回府了……”
唐绾心忍不住鼻尖一酸,今日虽说在忠勇侯府没吃到亏,但是也着实受了番惊吓,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却莫名其妙被宋柏谦摆了脸色,又被他拎上马,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她那纤弱的小身板被箍的紧紧的,只有手臂能活动,虽说宗室勋贵这边的府邸处没什么过路之人,可唐绾心仍觉得心里别扭,便用衣袖盖住了自己绯红的脸颊。
宋柏谦见她如此,一手握紧了缰绳,指节微微泛白,只见他一拉缰绳,那马打了个响啼,快步跑了起来。
唐绾心没稳住身子,往前一扑,便砸到了宋柏谦的怀中,狠狠地撞击了宋柏谦坚硬的胸膛,鼻尖被撞得有些红,用手肘撑着他缓缓爬起身,双眸顿时染上了一层薄雾,忍不住抽噎道:“你做什么啊……”
此时,宋柏谦忽而一拉缰绳,那马忽而停下,唐绾心的身子又忍不住扑过去,而宋柏谦则将她抱起来,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将马放手给小厮,抱着唐绾心便入了府门。
唐绾心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气,待入了清竹园的内室,被宋柏谦放下后,她忍不住上前锤了宋柏谦几下,双眸红得厉害,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喊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有何处对不住你了,几日没见,你怎么一回来就这样待我!”
宋柏谦胸腔剧烈地起伏着,静立着由着她打,双目紧紧地盯着唐绾心,待她打够了,便撩开袍角,坐在了圆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手指轻点杯壁,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道:“你可知京北被泥石流堵住了官道之事?”
唐绾心揩了揩眼泪,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又如何?”
“那你可知我前几日去的是京北大营,约莫两三日回京,而且要经过京北官道?”
唐绾心渐渐地止住了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思路想着。
她确实是知道的。
唐绾心将双足往裙底缩了缩,忍不住垂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咕哝道;“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