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心讪讪地笑了笑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今日站得久了些,要是今晚多歇息一下,明日定能痊愈。”
“唔……”宋柏谦应了一声,唐绾心长舒了一口气,正想要挣开,足心却传来了一阵温热又酥麻的痒意,惹得她瑟缩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宋柏谦。
宋柏谦伸臂揽住她,勾了勾唇,在她耳边低声道:“看来郡主还记得儿时是怎么欺压微臣的,怎么现在没那时的半点本事了?而且扯谎的本事还没半点长进……”
唐绾心放下手,咬了咬唇,拧了拧身子道:“谁扯谎了……儿时你可是个看似听话实则内里蔫儿坏的,如今怎么只剩蔫儿坏,连表明上听话都做不到了……”
“我怎敢不听郡主的话,郡主膝盖疼不想受累,微臣受累便是了……”宋柏谦俯身压住她,灵巧的手指三下五下便扯开了她的衣襟。
“可是……”唐绾心还想抗拒,却被宋柏谦吻住了唇,只听他唇齿间溢出了一句“我一定轻些……”
唐绾心觉得宋柏谦是个挺言而有信的人,他确实极尽温柔,可她的痛感比起昨日没有半分轻缓,她咬唇忍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又呜呜地哭着,惹得宋柏谦用发抖的手不住地揩着她的眼泪。之后她更是浑身酸软,眼睛也睁不开,谁知又悄然跌落了一个陌生的梦境。
……
这里与京城大不一样。
京城的天常常是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就算是有云,也是触手不可及的厚重云层,可这里的天像是蒙了一层灰土一般,只觉得死气沉沉。
唐绾心站在破败的土墙旁,看着眼前一身黑色麻布短打的男子举起酒葫芦往嘴里灌去,忍不住上前去将那酒葫芦夺下来。
“你做什么?”
那男子嗓音沙哑,猛然转头,用力攥着酒葫芦一扯,便从唐绾心手中抢了回来。
唐绾心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泪水险些涌出来。
这便是她儿时的青梅竹马宋柏谦,曾经英俊又意气风发的少年天才,如今已经在陇右道这样的地方,被磋磨得满脸胡渣、堕落酗酒。
“你能不能不要再喝了,喝酒很伤身……”唐绾心觉得心在滴血,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说话。
“我怎样与公主何干?”宋柏谦又饮了一大口酒,并不看她。
“我若没有因为和亲来了陇右道,还不知道你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唐绾心的声音里哭腔甚重,忍不住用衣袖揩了揩眼泪,“你虽身在陇右,但有一身本事,建功立业应当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