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泽塔身上是没什么气味的。

人类作为动物，当然也能捕捉气味，虽然自己都察觉不到，但本能还是会通过嗅觉收集信息。

比如人们相信“直觉”，但很多情况下直觉是他们的微嗅觉、微听觉等结合到一起的产物。

而泽塔作为A级特工，将自己存在感压缩到最低是拿手绝活。

可以说他的气味寡淡到，当他潜伏在阴影中时，从他身边走过都未必能察觉到有人。

但气息……

这东西是掺杂了点玄学意味的。或者用“气场”这种词汇形容更合适？但也不贴切。

总而言之，温芫对气息很敏感。进入某个人的一定范围内后，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微妙的气息，比如黎曜是湿润的森林，比如管家身上残留的火与铁，比如CEO身上的血气和凶戾。

当然还有主教，那种禁欲的焚香气息，交缠着他无法忽视的荷尔蒙。

所以温芫很快确定了“瞬”的身份，可她搞不清楚泽塔的行为是什么目的。

难道说他在执行任务，所以混在默示的人里？

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没流露出过多的异常神色。

毕竟他既然帮了她，她也不想坏他的事。

至于跟他相认？有什么用，她也帮不了他，说不定反而会碍事。还是算了。

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温芫很确定，CEO明明就知道泽塔的真实身份。

显然什么任务之类的都是她瞎脑补，那就没什么客气的了。

所以她才把泽塔拉到了她这艘船上，让他扮成丁麓的样子帮她。

温芫抿了抿唇，想了下，只得解释：“是我察觉到了你身上的气息。”

不知道怎么，说完这句话，泽塔倏然转向她。

温芫愣了愣，就发现属于“丁麓”的黑瞳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了色，变成了略淡的茶棕色。

泽塔本身的瞳色。

她微微歪了歪头，不过想想反正这个距离，丁梦他们的人总不会用显微镜观察他的瞳仁确认目标，也就没说什么。

反而泽塔看到她一闪而过的疑问，坦然开口：“我不想透过别人的眼睛看你。”

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些意味不明，CEO和老三同时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老三眼中奇妙地闪过戒备之色。

温芫可是他们家少爷的心上人，这不知道哪来的小子想干嘛？

倒是CEO若无其事地勾了勾唇，把眼神落回前方，认真开车。

泽塔眼神认真地看着温芫，倒让温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也从来没因为别人的外表决定对你的态度啊，”她无奈：“我每次看着的，不都是‘你’吗。”

这倒是真的，她知道那些外表都不是他，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