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摆摆手,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往别墅里走:“没事,我……我先冷静一下。”
池靛:……
这是怎么了,把领夹当发夹的小错误而已,也不必对自己这么苛责。
深夜,温芫在柔软的床上躺下。
即便动作很轻,但当身上淤青接触到床的一刹那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温芫叹气,仰躺着看那枚红色百合花领夹。
这玩意一看就贵。
她把领夹妥帖地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带在身上。万一巧遇,就可以直接还给他了。
于是她又把领夹放在床头柜台面上,这才放心地关灯,双手交叠,闭上眼睛。
黑暗中,眼前浮现出红色的光团,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
山呼海啸般,大量信息涌入脑中。撕裂般的痛楚猛地从大脑深处升腾而上,像是过载的电路升起青烟。
纤细的脖颈上血管浮凸,温芫牙齿紧咬,发出痛极的格格声。这是与上次被灌注医术时完全不同量级的感觉,巨大的痛苦瞬间从头部扩散,笼罩了全身。
全身血液不断升温,烧灼着脆弱的神经。温芫无法承受地张开嘴想要惨叫,可却只从喉咙中发出“嗬嗬”的气流声。她全身都在颤抖抽搐,很快,身上的汗水就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时间的流速在此刻变得极度混乱,也许只有短短几分钟,却像是被拉到了无限长。全身的肌肉、经络、甚至细胞都在撕扯,温芫的双眼睁得极大,眼角都快要撕裂开。
与之相对,她嘴角的伤口已经重新迸裂,流下一行细细的血痕,触目惊心。
疼痛还在节节攀升,最终到了一个临界点,突然一切静止。
温芫像是离了水的鱼一般,身体反弓,脸上的痛苦神色凝固。过了足足十几秒,她的身体才缓缓回落到床上,双目和没了血色的嘴唇慢慢阖上,脸上恢复了平静。
只有被汗水黏在额头脸侧的黑发、以及身下潮湿的床单,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温芫睡了此生最沉的一觉,没有梦,一片漆黑。黑暗轻柔地将她包裹在怀中,静谧、温暖,使人安心。
再醒来时,她是被一阵疯狂的砸门声砸醒的。
花了至少半分钟,温芫的意识才缓慢回笼。她微微皱眉,懒洋洋地坐起身,忽然动作定住。
她现在面朝房间自带的阳台,只见瘦高的身影矫健地翻进来,从开着的门走进了房间。
看到温芫的瞬间,池靛也是一愣。
他眼睛微微睁圆:“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时晴的鬼叫:“小芫!你没事吧!我开门了!”
温芫看到池靛脸上少见地闪过明显的慌乱,然后……
他掀开被子,躲在了温芫床上。
温芫:“……”
卧室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温芫没时间多想,只得侧躺回去,把池靛挡住。
下一秒,门被大力推开,时晴惊慌的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