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老师也刻意多打量她几眼,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怜悯。课间更是有其他班级的同学在窗口来来回回,窃窃私语:“就是那个……那个长头发的……”“可惜了,挺漂亮的,哈哈……”
肖遥仿佛自带病毒,周围一米内空出真空地带,一起去古镇玩的几个朋友也疏远了她。而更让她痛苦的是,谣言越传越烈,有说她和汪竞在谈朋友,那天晚上就是出去开房的;有说因为她脚踏两条船,另外一个男朋友报复;更恶心的说他们其实是两男一女3P,肖遥平时就是个婊子……种种不堪入耳的恶毒谣言,像野草一般疯长。
一天放学路上,肖遥被叁个小混混堵在了小巷子里,为首的一头黄毛,带着猥琐的笑容道:“长得不错嘛,听说你玩得挺野啊?你看哥哥鸡巴大不大?要不要一起玩玩?”
一时间,种种屈辱,痛苦,瞬间爆发了,肖遥挥起书包,尖叫着没头没尾地向他们打去,但她哪是几个男人的对手,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还被踹了几脚,幸好有路人见到,威胁要报警,把小混混吓跑了。
肖遥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弱!谁都可以欺负她,她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路过的是一位好心的大婶,她把肖遥送回了家,肖父肖母才知道她在学校被霸凌的事,肖父向学校投诉了,让她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到了这一步,如果不继续争个说法,那才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肖父决定走访政府,求助媒体,记者来了,确实也采访了肖遥,但是这个节目却从未播出,而走访政府更是惹了大祸,父母被单位开除了。
到了这一步,肖遥真的迷茫了,绝望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吗?为什么她连累了帮助自己的人,还有自己的家人,犯罪者却毫发无损?!
一夜之间,肖父和肖母看起来老了很多,肖母一遍切菜,一遍哭着骂:“我早就说,不要说出去,不要说出去,你们,你们非不信!现在……现在怎么办……”
肖父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最后把烟屁股猛地摁在桌子上:“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公理了?没有正义了?我今天晚上就写材料,去省城,去首都,去哪都行!”
突然,肖父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肖遥尖叫起来,后来的事她回忆起来是一片混乱,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和母亲怎么把父亲送到医院,幸好抢救及时,肖父捡回一条命,他心脏病发作,病愈后大不如前,不能做任何剧烈的体力劳动。
累了,真的累了,肖遥甚至想如果有可能,她愿意死在那个晚上之前,死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这样至少不会连累别人……
“我们搬走吧,离开这,换个地方生活吧。”肖母含泪说,她老家是一个边陲小城,离这里很远,而且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没有人认识他们。肖遥也流着泪说:“爸爸妈妈,我们全家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我都不怕,但是我怕失去你们。”肖父躺在病床上,想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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