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刑部大门前,谢珀还没亮出真面目,卫琢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陛下。”
“陛下?”
书生们听了一跳,纷纷下跪,再也不敢随便出声。
“平身。”谢珀见瞒不过去,只好摘下帷帽,对卫琢沉声道,“进去说话。”
刑部里,所有人犯老老实实地排着队,看得萧景芯心里直呼稀奇。
她悄悄拉了拉谢珀的衣?,“今天的犯人是不是太多了?”
这么多,得审到什么时候?
“不多,今天因为要审重案才少些。”卫琢朝她施了一礼。
他见到萧景芯与谢珀亲密无间,心情复杂,既羡慕又难过,曾经也有一个人与他这么亲密,但是被齐毓害死了。
好在他已经为她报仇了。
刑部大堂上,谢琅居中而坐,堂下跪着几个人。
抬头看见谢珀进来,正要站起,被谢珀阻止了。
卫琢引他们到屏风后。
六扇水黑屏风后有个小茶室,审案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就连谢家人骂谢珀白眼狼都听得很清楚。
萧景芯担心地看向谢珀,他当了皇帝还被人这么骂,以前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谢珀完全看懂了她的目光,温柔一笑,安慰地轻拍她的手。
两人安安静静地躲在茶室听谢琅断案。
“你以前也坐在那里审案吗?”萧景芯凑在谢珀耳边说悄悄话。
“没有,太师大人审案温和很多。”谢珀笑着摇头。
他审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即便证据确凿,也会死不承认,不上刑罚,什么都审不出来。
审书生和审恶徒,方法是不一样的,一样的是两者都需要冷净的头脑,抓住案犯的破绽。
外面终于骂够了,谢琅将案上摆放的罪状甩下去,“这些,哪一件冤枉了你们?庄子不是你们的?百姓田契不是你们强抢?”
“你血口喷人!”谢珏怒而站起。
他只不过是买了几个庄子,怎么就被冤枉与堤坝倒塌有关了?分明是找借口打击谢家。
“你是见不得谢家有天下书生爱戴吧?”
谢珏不屑地看向谢琅,“当年是你把所有姓谢的赶出朝堂之外,排除异己,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现在审的是齐州堤坝损毁案。”谢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人证亲眼看见你侵占堤坝,证词共有五十八份,涉及命案九件,你还是不认吗?”
谢珏被他冰冷的目光吓得一退,“祖父救我!”
“带下去!”谢琅拍了拍惊堂木。
谢氏族长颓然坐地,在看到那些人证时,他就知道,谢家完了。
到底是谁把那些人救下的?
萧景芯替他问出了心里的问题,看向谢珀,“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