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陛下是那种心细体贴的?”冬妙挽了个剑花,消失在檐下。
梧悦朝秋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也消失了。
秋思一脸懵比地站着。
房里,春巧机灵地把黑甲抬走,花灯也拿走。以前公主生谁的气就砸谁送的东西。
“公主,御花园里开着好多荷花,我们去赏荷吧?”桐喜向来用这法子哄自己的小主子。
她是众宫女中年纪最大的,已经二十,从小就跟在萧景芯身边,最懂她的心思。
萧景芯翻了几册书没静下心绪,想着好久没去御花园散步了,于是放下书,站了起来。
春巧上前为她更换妆容,衣裳也换了一套。
日暮西斜,几人出了琼华宫朝御花园走,经过一处亭子,有几个木匠在一处地方刨木头,不知道要做什么。
临近丧期末,宫里在为大行皇帝出殡而忙碌,每时每刻都有内侍在练习步伐,举着重物预先在行经的路上走过。
已经停灵二十五日,谢珀更加忙碌,谥号庙号都没定下。
御书房的书案上有几个备选,他还没定下来。
景嘉帝迁都有功,为人武断,冤案不少,谥号庙号褒贬参半。
不管他选哪个,都会让众人揣摩他的想法。
他想了几天,本想与萧景芯商量,结果回宫路上和她绊了几句嘴,现在她不理人了没法商量。
“陛下。”蒙黛躬身从门外,“武将军求见。”
虽然雍京的乱事已平,还有藩王残部逃窜,聚在充州为匪,勾结海上小国打劫过往商队。
谢珀之前为了让齐州赈灾更顺利,派了武唯前去平乱,巧的是这些乱党与谢家联系甚密,有谣言说他要拿自家祖宗开刀,不少读书人上书为谢氏讨公道。
“请他进来。”谢珀放下折子。
他换了装束,只穿着一身白色薄长衫,斯文淡雅,武唯见到他时愣了一下才行了个军礼。
“参见陛下。”
“平身。武将军此行辛苦了,赐座。”
武唯想起两人在刑部大牢初见时的情景,心里感慨万千。
他就是那时候被谢珀忽悠得东征西讨,现在连他赐座都欣然接受了,以前他对皇帝可没这么客气。
“齐州情况如何?”谢珀议政的时候总是直入主题,没有拐弯抹角。
武唯收拾心情把战况和水灾详细说了一遍,“臣以为,这次有人蓄意为之,虽然暴雨多日,但也没有前年大,今年有几家在齐河上游修建庄子,挖空了堤坝造成。”
“都有哪些世家?”
齐州与旧都临州相邻,士族极多,田产以千顷计,光是谢家就有几千顷,这还是以清贵门第著称的谢家,更别说其他勋贵。
旧日勋贵根基大多在临州,雍京里倒是新贵多些。
前几天谢珀派人去临州抄齐家,有消息传来,齐家豢养那么多私兵,府里还有数万两黄金,恐怕又要武唯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