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间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沈栀只好低头吃茶。
再抬头,便看到江谏正往这边来。少年高坐马上,身形颀长挺拔,没有束冠的长发随着风轻舞,带着文人特有的落拓不羁,却又有着将军的雄姿英气。
随之而来的,是身旁女子的轻呼——
“过来了!过来了!”
“你说他是在看我吗?”
“靖安王殿下会邀请我上马吗?”
“你说我要不要给他抛花?”
……
沈栀坐在席间,不免被感染,忍不住偷偷打量起了江谏,不曾想,一抬眼便是目光相接,沈栀心口猛跳,不知是被江谏看跳的,还是被身侧女子说得跳的。
她心虚地错开了江谏的目光。
没一会儿,江谏的马堪堪停在草亭边上。
他在亭下,她们在亭上,只见他伸了手,问亭中人:“麻烦,递一方帕子。”
一句话,亭上的姑娘又低呼了,一时间推推搡搡地说要去,可闹了半晌,也没人敢往前,只是娇羞地捏帕子,好似要等靖安王叫她们的名字。
沈栀头都不敢抬,心想他果然是风月老手,一句话一个笑,就惹得这么多女子为他心动。
她捏着帕子紧了紧,准备吃口茶压压惊。
谁知下一秒,江谏忽然道:“沈兄,连方帕子都不肯递一下吗?”
沈栀心尖一跳,差点忘了她现在是个小公子。
江谏话音刚落,亭中的目光簌簌地转了过来,连苏念悠打扇子的手都停了。
沈栀抬头,撞上了他的满眼清澈,让人烧红了耳根,她僵硬起身,从一旁拿了方热帕子,扶着帷帽慢慢过去。
江谏的手就伸在她面前,指节修长有力。
沈栀的指尖都在泛白,她反复呼吸了好几回,忍着心口狂跳,僵硬地帕子递过去。
他的手很热,擦过她指尖的温度烫得吓人。
江谏道:“谢谢沈兄。”
沈栀隔着帷帽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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