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媳妇儿,你这是什么呢?好端端的,哭什么呀?你跟我说说啊。”
陈萱萱这会儿,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部都告诉他。
于是,她抽噎了一声后,就糊弄他道,“当家的,……我是,我是真的很担心。”
“前几天的时候,我老娘跟我说了一些话。自从听了那些话之后,我心里头就不大舒坦。”
“她都跟我说了,如果咱们这次的运气不好,真的遇上了什么旱灾了。那咱们现在过得这种好日子,就没了。”
顾言璋听到这话,他隐忍了半天,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其实我也有这种担心。”
“今天我跟着姐夫,在县城里头逛了好几圈。就看见很多衣不遮体,连一双草鞋都没有的难民,跪在地上讨食吃。”
“说句良心话,我看到那样的场景,我心里感觉特别难受。我不想像他们那样。”
陈萱萱得知县城里头竟然有很多难民了,她立马就联想到历史书上写的那些农民起义。
陈萱萱作为一个读过大学,又深受马克思主义哲学熏陶的人,她心里头非常的清楚,中华上下5000年的历史之中,绝大多数朝代的覆灭,都是因为农民起义推翻的。
底层的老百姓生活困难,活不下去了,他们就会选择流浪,如果情况更加恶劣一点,朝廷不管的话,那他们就会选择农民起义。
去偷去抢,去推翻朝廷。
混乱的大格局下,重新洗牌之后,就会从农民之中诞生出新的领袖。
那些乱世起来的枭雄,称王争霸的时间,往往是几年,但也可能是几十年。
然而,不管这混乱的时间是长还是短,其实最容易遭殃的,还是他们这种底层的农民。
尤其是她这种性别为女的农民。
觉得那些难民们是个大隐患,陈萱萱就轻轻的咳了咳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跟自己面前的男人说了,“当家的,那些落难的人多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顾言璋听了,情绪有些激烈的说了,“这是当然啊!”
“这当然不是一件好事!”
顾言璋作为生活在这里几十年的老土着,他心里特别的清楚,官府衙门里的那些人,特别的不喜欢闲汉赖皮。
县城里头那些没有找到正经事干的,没能娶妻生子的汉子,基本上都是被重点监察的对象。
他们这个地方的风气不错,没有赌馆,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妓院。
没有什么大烟馆。
因为好几任县令大人来了这里之后,就都不让别人干这个,也不让手底下的人干这个。
顾言璋猜的出来,他们这个地方本来就已经特别的穷了。如果还搞这些个玩意的话,那他们这个县城,就变得乌烟瘴气了。
凡是来这个地方当县令大人的,基本上都想在这个穷乡僻壤干出一些成绩来。只要五年之后,被评为优,他们立马就可以被调任此地了。
而地方风气啥的,其实也是县令大人的上头人,所考核的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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