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朝不像你,他有情有义,顾念着兄弟之情,而且体弱多病,经不起奔波。”姨夫僵着脖子嘴硬道。
“荒唐,你们一帮外人先入为主,想分我的家产,还来厂里扰乱生产!”卢靖朝怒斥,“你们假公济私,口口声声对我泼污水,打着肃朝的幌子就是想把财产据为己有!”
“肃朝拜托我们来的!”几乎崩溃的小姨冲上前来,抬手就要挠卢靖朝,却被保安队长眼疾手快挡了回去。
“口说无凭,你们一无证据,二无文书,也不肯把肃朝带来对峙,简直是荒唐至极!”
“就凭卢将军生前最疼爱的是肃朝母子!姐姐命苦啊,姐夫去得早,孤儿寡母受人欺负啊!”小姨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卢靖朝指了指在一旁帮腔的亲戚们,“你们闯进我家,这几天想必搬走了不少东西吧,还不知足?”
“只有几件又重又破的家具,肯定是你把贵重东西私吞了。”姨夫怒吼道。
忽然清脆的掌声传来,钱灵挂着庄严肃穆的冷笑出现在门口,一袭黑色连衣裙勾勒出她优雅的体态。“你们不去卢家,怎么知道家具都又重又破,如果没有翻过,怎么知道没有金银细软呢?”
在场的众人都被问的愣住了。姨夫最先反应过来,指着钱灵的鼻子骂道:“信口胡言的娼妇!我们卢家的事,你又是什么东西,哪里有资格质问?”
钱灵不急不躁的摇晃着手指,“非也,非也。俗话说家丑不能外扬,家事本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坐在桌前解决,你们冲到这里打横幅喊口号,就是想把家事变成大家的事,让围观群众评评理。至于我嘛,曾经有幸和老将军共进午餐,也教过卢肃朝做作业,自然知道卢家的家具重不重、破不破。何来信口开河?”
“那你一定知道肃朝是老将军最疼爱的儿子了!上有慈母,下有幼弟,卢靖朝都能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简直天理难容!”小姨控诉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至于卢夫人我见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安定医院铁窗内需要终日戴着戒具防止暴力伤人的患者,何来慈母一说?”钱灵无惧众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从前世到今生,她早已习惯了被众星捧月般瞩目着。
“而且,卢老将军的亲笔遗书在我手上。”钱灵从袖口拿出一张四四方方折好的信纸,调整好呼吸,用清晰而沉重的吐词一字一顿念了起来。
卢靖朝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他从未想过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刻,钱灵会毅然拨开众人站了出来,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这样的钱灵动作轻盈,举止优雅,仿佛浑身都带着耀眼星芒,直压得人声寂寥、日月无光。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一封遗书念完,大家已经明白卢将军在过世前把所有财产都交给了长子。钱灵轻轻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冲着那帮懊丧的亲戚笑了笑,“很抱歉,在卢将军眼里,喜爱不等于信赖,更不等于值得托付。”
“我不信,这是假的,姐夫的字迹我见过!”姨夫忽然冲了上来,“给我看,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