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虹,你非要说这么难听是吗,我为什么不见新人,我难道不是想和你好好的?我错也认了,人也送走了,保证书这些都写了,你让我颜面扫地,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你以为我出轨,你就没错吗?”
周德宇的声音大了起来,掺杂着怒火时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刺耳,配合着眼里的怒意,像是能把我连皮带骨地啃掉。
我想到了李佳人说的话,你没错,你怕什么,也不需要过分反省,更不用压抑。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防备的姿态,周德宇的怒容缓和了些,语气又降低了,“小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
“既然不能没有我,你为什么要出轨,我有什么错?我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出轨?你为什么要给别人机会,是实习生故意的吗?她的靠近你都视而不见吗?那不是你的默许?不是你释放给她的信号?你可以接近,你可以被拿下。那些聊天记录你不也回复得很开心?你尊重过我吗!你当时聊天,就没有想到我?上床的时候就没想到我?”
“你走吧,那家店我马上就能转让份额,我们不能做朋友,我和你分手做不了朋友。”
我有些震惊于自己还能对他说出这么多肺腑之言,周德宇怔住了,晃动的瞳孔里有着复杂的情绪,唯独没有理解。
周德宇离开后,我感到筋疲力尽,那种被他消耗的精气神真是难以补回来。想吃李州的饭了,对,我还得去给小朋友送裤子,答应了一起吃晚饭。
赖在沙发上几分钟后,我梳洗了下,将晾干的裤子装进袋中出门。
直到来到出租房门口,敲响门,没有应答。我给李州打电话,他说还在练车,让我自己开门进去等,因为今天去学的人只有两个,教练就抓着他和另一个老大哥练,要再等一小时。
我拿出备用钥匙进去了,李州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没有到处乱丢的衣服袜子,垃圾桶也每天都清理。好一个田螺少年。
我把装了裤子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不好意思去他卧室摆放,可能是在家收拾了一天,又被周德宇气了一顿,我现在松懈下来后就觉得困乏,也不想满脑子还在想这破事。我找熟人去询问接收份额的事情,能尽快处理掉最好,不能再消耗精神了。
眼皮子上下打架好几次,我摇头晃脑,结果还是伏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得朦胧时,感觉有轻柔的力道在抚摸脸颊,痒痒的,我动了动,那股试探与小心消失了。
身体忽然轻飘飘的,好似失去了重心。我醒不过来,还想继续睡,但潜意识里我清楚是有谁抱着我换了地方,在这种半睡半醒间,我想到了周德宇,他抱过我很多次,每次送我回房,都会抱怨我太沉了,老腰都要闪了。
我不是还爱着他,只是他占据了我太多回忆。
我将脑袋埋进对方怀里,李佳人不在这里,就算在,她的力气肯定是抱不起我的,只能是李州吧,这么迷糊地想着,我又昏沉沉睡去了。
……
一觉睡醒,外面都天黑了,我从混沌到清醒用了几分钟,猛地弹坐起来,我举目四望,发现这已经不是沙发。夏季本就天黑得晚,这会儿外面都有霓虹灯了,一定七八点了。
我摁开床头柜的灯,自己还穿着来时的衣服。啊,枕头被我的口红蹭到了。
忽然想起李州,我连忙整理了下打开房门,在客厅对着手提电脑的少年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来。
“醒了,饿了吗?”
“虹姨睡了多久?”
“现在八点多,大概三个小时吧。今天很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餐桌那边开灯,菜都用网罩盖着驱蚊。掀开罩子后,我发现菜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