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选了靠窗的位置,望着外面发呆。
“糖糖,”有人喊他。
她回头,瞧见他逆着光朝她大步走来。
她好久没这么近地见过他,蓦然生出些许陌生感。
“你来了。”她平静地和他打招呼。
隔着方形的台面,邵嘉凛仔细地端详着对面的人。
瘦了。
气色还不错。
他拉开椅子,坐到她的对面。
“想吃什么?”他捡起菜单。
“都好。”
他松口气。
“椰子酱泥蟹?”他抬眸看她表情。
“好啊。”
又问了几道,温烟都没什么意见。
他索性都圈了下来,递给服务生。
空气寂静下来。
本想和他和平吃完这餐饭的人,开始担心自己做不到。
温烟捧着面前的温水,灌了一口,看向窗外。
“这辆啊。”
“嗯?”
“那晚你也开着这辆车带她去吃饭。”温烟扭头朝他微笑:“红色的,很好看。”
邵嘉凛心口一紧。
她看过报道。
“假的,”划菜单的手停顿,邵嘉凛攥紧厚厚的壳纸,咬牙说:“温烟,我没有,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那天因为婚姻的事想不开,我才过去。”
“嗯,”温烟点点头,只字没有提那晚她的等待。
温烟喝了小口温水:“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他问得艰难。
“我这几天总在想,你到底有多在乎我。”她的指尖敲着杯子,语气平静:“后来觉得,你说得对,在一起快乐就够了。可我现在,觉得没意思了,所以——”
“所以什么?”邵嘉凛忽地站起来,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他赌她不敢说那几个字。
温烟垂下眼睫盯着水杯,露出脖颈第七颈椎,说出酝酿已久的话。
“所以,所以,我们就到这儿吧。”
四下寂静,音乐悠扬,邵嘉凛握紧了掌心。
话到这儿就够了。
温烟一下子失了力气、没了胃口,抬步要走。
猛地,一旁的男人大力攥她的胳膊,语气恳切:“你信我,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
“这和她没有关系。”她左手覆上他的胳膊,试图挣脱。
徒劳。
温烟用尽力气要甩开他的手,他手劲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