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和段依依在一起,能回答她什么?
连朋友都没法做。
怎么就说出来了?
在那个时刻,她真的是非常想给这种郁结心情一个了断。
总觉得说出来,她就会从无望的喜欢里解脱。
她信了邪。
“烟妹儿,你怎么在这儿啊?”陈奉拎着两个大塑料袋,看到温烟在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逡巡。
温烟猛地抬头。
“啊?”陈奉的嬉笑尽收,他看到温烟的眼眶红红。
陈奉拎着两个大袋子笨拙又快速地朝温烟跑:“烟妹儿,怎么了,你这么哭了啊?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我没事。”温烟狼狈地找纸巾擦要掉出的眼泪,可发现自己连书包都忘在操场。
“你大胆说!我打不过,不还有凛爷吗!”陈奉从塑料袋里抽出纸巾朝温烟递过去。
“真没事,”温烟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我就是……有点想家。”
“啊,想家啊,”陈奉挠挠头:“一直没问过,你是哪里人?”
“甜城。”
陈奉眼睛亮了起来:“啊,甜城啊,我们凛爷好像初高中都在那读的!”
温烟的眼泪又涌出来:“你能不能……别提他了。”
“哦哦,”陈奉不知道哪里说错,尴尬地挠挠头转移话题:“你这是打算去哪?”
温烟回头望了眼公交车站牌。
能去哪,她没带书包,没有钱。
可还是打算打发陈奉走,温烟乱报了个站:“我想去,西巷看看,散散心。来凭北这么久,还没去过。”
“好啊好啊,西巷很好玩的。”陈奉打开了话夹子:“西巷有捏面人的,捏的很像真的。你如果要买的话,记得砍价。我记得他们要价50一个,其实20就能买到。还有糖人……”
“谢谢,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温烟打断他,朝他笑笑:“你快去忙吧,车快到了。”
喋喋不休的陈奉最终还是回去了。
天色由清明一点点变成浓墨色。
末班车停在凭北大学站很久,迟迟没有开走。
忽地,温烟意识到那辆车的司机在等她。
她站起来,朝司机摆摆手,意思是我不坐车。
最后一班车离开。
温烟没有地方可去,也不想回宿舍。
电池有故障的手机,下午就已经自动关机。
深夜的凭北,依旧车水马龙。
她坐在公交车站的座位上抱着两臂抵御寒风。
有些饿,没有吃晚饭。
有些冷,该多穿件的。
最后温烟还是挨不住,硬着头皮进了街对面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
一家离校门口有些距离,招牌被大树挡住的便利店。
身上温度一点点回暖。
她拄着下巴坐在长椅上,心里很抱歉。
什么都没有买,还坐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