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转移了注意力,“他们打算陷害我与何人?你又是怎么识破得计谋?我有没有——”
“你没有。”崔慕礼轻描淡写,“宫女带你去凉亭后,我便尾随外出,及时救下了你。”
谢渺隐隐觉得不对,中间似乎还发生过某些事,但她绞尽脑汁都记不起。
崔慕礼不欲纠结此事,道:“我接你回到崔府,喂你吃了药,又将你泡在冰水中,才彻底去除药性。”
说到这,谢渺便想到拂绿说的话,他没有在她中药时趁人之危,而是悉心照顾一夜。便连脑中那些旖旎的片段里,也都是自己痴缠着他,可他百般推拒。
她低头看着鞋尖,还在踌躇该怎么表达谢意时,他已敛容正色道:“阿渺,你随我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崔慕礼领她来到书柜后的密室,从暗格中取出一枚锦盒。
“打开看看。”他道。
谢渺看了一眼,那是个雕漆绘蛟龙出海图案的红木盒子,瞧着十分眼熟。
她知道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前世崔慕礼也曾将它交给她,但那时她讨厌他,不愿接受他的馈赠。
她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崔慕礼道:“此乃樊乐康出远洋时得到的一件宝贝,名为左轮手枪。”
他打开盒子,取出小巧精致、泛着寒光的手枪,“阿渺可知道火铳?”
谢渺点头,“是军队中用的火器。”
“没错。”崔慕礼道:“左轮手枪与火铳类似,都能远程射击,击石成碎。且它比火铳更安全,比弓箭威力更强,操作简单,便于随身携带。”
谢渺道:“听起来非常厉害。”’
他道:“明日我带你去后山,教你如何使用此物。”
“你要将它给我?”
“是。”
谢渺联想到前世,崔相拿出此物,冷冷淡淡地道:夫人乃崔家主母,若无自保能力,必将后患无穷。
她懂他的意思,无非是怕瑞王起兵,局势动荡之时,她会成为他的拖累。当时她用同样冰冷的态度回绝了他,以至于在裘珉反水之时,她无计可施,最终在逃跑时失足跌落悬崖。
而今生……
她问:“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崔慕礼道:“你比我更重要。”
六个字像六颗石子,扑通通地投入谢渺心湖,激起一阵阵涟漪。
谢渺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好。”她收下了他的心意,向他保证:“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