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公子。”他恭敬地喊。
崔慕礼朝他颔首,径直入内,而沉杨则跟左青一起守在了门口。
二人一左一右守在两侧,目光毫无交汇,心底却仍有芥蒂,不约而同地腹诽对方。
左青:哼,抢我家主子心上人的人的侍卫!
沉杨:呵,想抢我家公子夫人的人的侍卫!
*
崔慕礼一眼便看到窗边的俊美男子,喊道:“念南。”
语调稀疏平常,仿佛他们之间从未生过间隙。
换做从前,周念南定会怒目相视,行尽嘲讽,但如今的他却能笑着回道:“崔二,我等你很久了。”
是很久了,他们已有一年八个月未曾见面。但熟悉如他们,不需要多余的寒暄便能快速进入正题。
“珠可沁与几名心腹均已丧命,北狄联盟分崩离析,派出使者意图言和……”
随着他的娓娓道来,崔慕礼详细了解到目前的北疆局势,沉吟片刻后道:“北狄受此重创,近十年内都不足为患,圣上定会同意此次求和。”
话题又转到了黄有才身上。
他问:“关于黄有才之死,你可有其他看法,他当真是畏罪自杀吗?”
周念南道:“我们审问黄有才时,得知他身边曾有名得力幕僚,常在私底下挑唆他的情绪,铢积寸累下,黄有才便也产生异心,试图对我父亲取而代之。”
“幕僚今在何处?”
“死了,在黄有才与珠可沁勾结初期便因‘意外’死亡。”
“让我来猜猜,他的身份无迹可寻。”
“没错。”
“幕僚死了,黄有才也死了。”崔慕礼轻笑,“好一个死无对证。”
周念南不无遗憾地道:“假使幕僚真是张家的人,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黄有才这条线只能到此为止。”
崔慕礼道:“无碍,我们手里有更好的牌。”
周念南神色一凛,“你已经查清了裘家被灭门的原委?”
“正是。”
“如何?”
崔慕礼啜了口茶,道:“话要从四年前,汴河流域的那场洪灾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