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就去办。”
田丰默默感叹:夫人心地善良,想得也周到,公子真是没娶错人!
他领了命往外走,刚踏出院门,忽然被江容喊住。
“你要出去?”
“对,夫人命我去办事,怎么了?”
“正好,我也有件事要你去办。”
江容低声与他说了几句话,田丰脸色渐青,道:“放心,我定会好好教训那两个家伙。”
*
“两个家伙”指得是吵架乱扔花瓶,差点砸到谢渺的那对夫妻。丈夫名叫贾二宝,是名小商贩,名下有间油茶铺子,平日里喜欢喝酒吹牛,偶尔逛逛花楼——那名叫红柳的女子便是他在花楼里的老相好。
昨日他与家中母老虎大吵一架,烦闷之余,自然要去找红柳宽慰温存。两人厮混了许久,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再过半月定会迎她入门,随后转头便找人喝酒去了。
小酒馆里,他吃着花生米,喝着老黄酒,与朋友在大发牢骚。
“我家那个母老虎,年轻时也算有几分姿色,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俏姑娘,可十几年一晃而过,她人老珠黄,脾气也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在家里吆五喝六。不是吼我老娘,便是吼我,吼我的两个孩子……”
“她娘家打小宠着她,惯得她无法无天,我从前多有忍让,眼下是真忍不住了,纳妾,必须得纳妾!”
“是,我的油茶铺子多亏有她娘家帮衬才开得起来,但没我起早贪黑地打理忙活,铺子的生意能好吗?”
“我辛辛苦苦忙完回到家,想要软香温玉,想要贴心伺候,你说这要求过分吗?她给不了,红柳都能给……”
酒言酒语了不知多久,他顶着晕胀的脑袋,嘴里哼着小曲,晃悠悠地往家走。
“十五六岁窈窕娘,姿色美,惹人怜哟。官人我从后轻轻抱,腰如细柳,手似——”
后半句艳词还未出口,他眼前突然一黑,被人拖进巷子里拳脚相加。
“哎哟,哎哟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抱头痛呼,不断求饶,“我给您银子,您手下留情,留我一条性命!”
对方却充耳不闻,卯足力气地揍他,直到他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对方才趴到他耳边,阴恻恻地问:“以后与妻子吵架时,还随便往外扔东西吗?”
贾二宝傻了,“好汉,那花瓶是我家婆娘扔的,跟我没关系,您该去找她,找她算账啊!”
话音刚落,他又被踢了一脚。
对方道:“你家婆娘因你要纳妾而大吵大闹,你身为罪魁祸首,该不该打?”
贾二宝痛哭流涕,“该打,我该打,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靠岳家发迹,挣了钱却想左拥右抱,你想得倒美。我告诉你,我便是你岳丈请来的打手,你敢提一次纳妾,我便将你逮进巷子揍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