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下心来,时不时望向门口,乔木跟沉杨怎么还没来?
崔慕礼扯了扯衣领,长眉轻拢,难受至极,“阿渺,我,我头晕。”
谢渺没好气地道:“活该。”
酒量差便该少喝些酒,偏偏他常喝得醉醺醺回来,怪谁?
崔慕礼扶着桌沿,摇摇晃晃地起身,“阿渺,我先去梳洗,你,你——”
嘴里说着话,人却一头往地上栽。
眼看他脑袋要嗑上椅角,谢渺急忙去扶,谁料刚站稳,便被对方揽住腰,再往怀里一勾。
“阿渺。”他埋在她的颈间,口齿不清地道:“阿渺,我好欢喜,欢喜娶到了你。”
谢渺使出全身力气都推不开他,懊恼之余,提高声音喊:“快来几个人,将公子扶去休息!”
外头静寂无声。
“人呢?院子里有谁在,都进来帮忙!”
外头风平浪静。
谢渺咬了咬牙,考虑是否要赏崔慕礼个耳光时,他忽然脚步踉跄,带着她退到了墙壁。
她被抵在墙上,锁在男子醉意迷离却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里。
——这场景与前世何其相似!每回崔慕礼喝醉酒,便喜欢遣退所有下人,跑来与她耍酒疯!
谢渺想也不想,张口便想咬人,岂知他动作更加迅捷,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准确地覆住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片他在梦中幻想了无数次,渴求已久的柔软香气。
抛却克制,舍弃理智,他如干涸许久的人遇上甘霖般恣意掠夺,采撷美好的同时,亦吞没她的反抗与不甘。
他的救赎是拉着她共同沉沦。
缠绵,追逐,即便吃痛仍不肯放弃的执着探索。
谢渺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些被埋藏在记忆中的水乳交融,如海浪般层层叠叠拍打脑海。她挣扎着腾出手,沿着墙壁艰难地攀爬,最后使力朝他的脸颊一挥——
清脆而分外响亮的巴掌声后,崔慕礼被扇倒在地。
她用力地呼吸几口,狠狠抹掉唇上不适,骂道:“从明日起你我就分房,不许你再踏进东厢房!”
地上的人没有反应。
谢渺冷笑,狠狠踹了他一脚,“别装死,给我起来滚出去!”
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谢渺再踢一脚,“崔慕礼,出去!”
地上的人仍旧没有反应。
谢渺蹲下身,将他翻到正面,只见他左颊顶着个鲜明的五指红印,双眸紧闭,毫无意识。
谢渺呆了呆,看看手,再看看地上昏倒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