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已至此,他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崔慕礼道:“姚天罡与章见虎暴露后,您暗中派人联系姚天罡,以他即将出生的孩儿性命为交换,让他守住和您之间的秘密,而姚天罡自知活命无望,接受了您的提议,转而将矛头对向了章见虎。”
邹远道毫无愧疚,道:“他们二人狼狈为奸许久,结此恶果是罪有应得。”
“是,所以您全身而退,不仅如此,您伪造了姚天罡之子的夭折,并且收养了他,取名为聪儿。”
邹远道默不作声,过了会,坚持道:“聪儿是我和香禾的孩子。”
崔慕礼并不纠结于此,而是另有疑虑,“邹将军,您有没有想过,此案为何会被重提?”
邹远道表情索然,“定是姚天罡怀恨在心,死前命他仆人报复与我。”
崔慕礼道:“既然是报复,那为何隔了八年,并且恰好少了您谋事动机的那三封信?”
“其中原因,邹某并不在乎。”邹远道麻木地道:“崔大人,邹某已知无不言。”
邹远道不像崔慕礼般顾忌良多,站在他的立场,能做的,会做的只有一件事——坦白部分真相,承担起迟来的罪责,以命偿命。
崔慕礼看出他的消极,还想劝,“邹将军,律法无情,人却有情。您若积极配合调查,圣上在得知隐情后,兴许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邹远道似听到极滑稽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代价是将曲子铭对香禾做得事情公之于众?崔大人,换做是你心爱的女人遭遇残害,你会以此为交换,忍辱偷生吗?”
若是阿渺……
崔慕礼脑中晃过一抹身影,还未深想,便觉心口充斥戾气。
突如其来的沉默席卷偏房。
邹远道见状,了然道:“想来你也有珍爱之人,崔大人,将心比心,你该理解我的选择。”
崔慕礼理解,但身为此案督办,他必须劝邹远道弃暗投明,“邹将军,您与罗尚书是旧识,何不试着给予信任?真相不该被掩埋,若能够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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