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们参宴是凑热闹,花银子博个好名声,但叫他们拿一万两白银买盆花回去,怕不是会被爹娘揍得满头是包!
定远侯夫人倒吸一口冷气,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场,恐怕已经窜上前去,不顾形象地揪掉周念南的耳朵!
逆子,这绝对是逆子!
以他每月二十两的羽林卫俸禄来算,他得不吃不喝存上四十二年!
但人前,定远侯夫人必须得忍住,挤出一抹高深的微笑。
一锤定音,并蒂牡丹被周念南收入囊中。
庆阳郡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闻耳旁有人道:“后日便是郡主的生辰,周三公子此番豪掷千金,定是为讨郡主欢心。”
马屁拍得到位,庆阳郡主神色飞扬,心情大好。
染着鲜红丹蔻的纤指捻起玉杯,她轻饮酒水,得意一笑。
她就说,她想要的东西,何人能够阻拦?
*
看了半天的热闹,谢渺腹中饱胀,告知崔夕珺要暂时离席。
今日崔夕珺的注意力全在庆阳郡主,反倒顾不上她,随意挥了挥手,“快去快回,莫要多生事端。”
谢渺跟着婢女离开,走了蛮长的路,又穿过游廊,才到一处精巧矮殿前。
哦豁,不愧是清月宫,连溷藩都雕梁画栋。
谢渺进殿片刻后出来,却遍寻不到方才领路的婢女。她狐疑地环顾四周,偏僻安静,悄无人声。
有古怪。
谢渺提着裙摆想走,刚踏进游廊,便被人从暗处一拉,跌跌撞撞地随他藏到树后。
古榕参天,枝叶繁茂,将二人身影掩得密实。
“谢渺。”始作俑者兴致勃勃地喊,完全没有做坏事的自觉。
谢渺表情麻木,恨不得装聋作哑,直接走人。
周念南不满意她的无视,试图用手掰正她的脸,“看着我。”
谢渺堪称熟练地拍开他的手,戒备地连退数步,“周三公子,你找我有何事?”
周念南主动坦白,“是我叫母亲邀请你来参宴。”
短短一句话,表露的意思不少。
谢渺张口结舌,久久才组织好言语,“你跟定远侯夫人说了什么疯话?”
周念南唇畔噙笑,言道:“我早和你说了,我是认真的。”
谢渺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周念南,我也说得很明白,我,要,出,家,当,姑,子。”
周念南只当她在搪塞自己,锲而不舍地道:“谢渺,你别耍小性子,仔细想清楚,嫁给我定是你最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