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感觉嗓子都有些哑, 嗯了一声,又忍不住重复:“星星?”
楼梯口的感应灯又亮起, 盛沂就在她的另一边,两个人的校服边缘都碰在一起,他伸手, 从口袋里拿出礼物。
盛沂的双指并拢,勾出一颗星星形状的金属钥匙扣,悬在半空中,金属边缘由灯光的照射泛起闪光。他反手,交递到她手里,声音又响起来,像是接连上前一句没有讲完的话:“生日礼物。”
水星回过神, 原来是生日礼物。
那颗星星形状的钥匙扣很特别,整体的颜色是古铜的,上边作旧印刻了一行数字4.435, 右下角有她的名字缩写一个英文字母S。
金属扣有些凉, 水星抬起眼, 看向一边的盛沂。
她强忍住想要再抓一下他手指的冲动,险些想试一试挂件上的温度有没有跟盛沂手掌相似,垂眸, 把手又收了回来。
感应灯灭了亮,亮了又灭,盛沂在不知不觉中岔开话题,又问:“有没有许愿?”
水星拽紧了下钥匙扣,点头:“嗯。”
盛沂又问:“许了什么愿?”
生日愿望总是很私人,水星愣了下,下意识回答:“不能说吧,说出来就不灵了。”
“万一呢?”
“……万一。”水星余光又看向他,说不上怎么回事儿,盛沂的话总是像一种莫名的魔咒,一旦施咒,下咒者永远做不到拒绝,“就也没什么,好吧,我的愿望还挺普通的,说了应该也没什么。”
盛沂嗯了一声。
“前两个愿望都跟家里人有关。”水星说,“头一个是想姥姥跟姥爷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第二个是想爸爸跟妈妈还清欠款,早日团聚。”
“第三个。”水星顿了下,视线落在两个人倾在台阶上贴起的阴影,才说:“我想早日找到一个目标。”
“什么?”盛沂问。
“补课没多久,阎老师就让我们在班会上写下自己心仪的学校跟目标。”水星转过头,重新看向盛沂,“班上的每个人好像都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哪里,去哪个学校,学什么,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也许是她从小都太听话,等到人生真要面临抉择的时候,水星居然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她写不出,做不到,几乎是连方向都丧失。
可她又不甘愿了。
她不再甘愿听从别人的安排,不想听到别人说什么好,说什么适合她,她就去选择什么,那些都太被动。她想主动,想争取,她想要一个人能看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