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英略微沉吟片刻,问道:
“你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好歹也要叫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春燕哭道:“夫人不知,自从大夫人死后,潘妈妈又失踪,阖府上下都开始打着歪主意,想着该如何自保。这不,也不知是谁出了个馊主意,说是有婢女心怀不轨,想勾引大少爷,被大夫人发现,与大夫人厮打起来这才害了她。”
毕竟还是个孩子,春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话都说不囫囵。
可洛英听明白了。
“你是说,他们选了一只替罪羊。而这只替罪羊,正是你,对不对?”
春燕又是一个重重的头磕下去:“夫人,天地良心,莫说大夫人的死跟我们这帮子下人一点干系都没有。就说大少爷,整个府里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也就是太夫人她们稀罕宝贝。即便是大夫人真的看上我,我还怕得那起子脏病呢。”
脏病?
洛英猛地睁圆了眼睛,忙问道:“什么脏病?”
春燕这会儿也不哭了,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夫人不知道,大少爷从前就喜欢出入风月场所,如今也不例外。整个陇西县的花楼,就没有他没去过的。”
洛英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这个大少爷。
再看春燕,心里多了份计较。
“好丫头,你这件事,的确是棘手的很。”
春燕听她这么一说,当即面色惨白,直愣愣的盯着她,泪珠子往下砸:“夫人就不能帮我想想法子?”
她虽然生的皮肤黝黑,五官却十分惊艳,别有一番滋味。
然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盛满了倔强。竟然给洛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兴许是这份莫名的熟稔,让她不禁软了下来,问道:
“全府上下,这么多位夫人,你为何来像我求助呢?”
春燕脸上流过一丝憎恶,回道:“夫人不知,这府上上下,没一个好的。为老不尊,为幼不敬,男人不像个男人,女人又不像个女人。思来想去,我只有来求夫人。若是夫人也不帮我,我就,我就......”
洛英反而来了兴致,想听她后头会说什么。
春燕语出惊人:“我就抄了刀与这家子人同归于尽,或是水里下一包耗子药。横竖能带几个是几个,我也不亏。”
好家伙,这丫头的彪悍程度,着实把洛英给吓着了。
正不知说什么好呢,贞娘从身后笑着走出来,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这小丫头,都快跟你有一拼了。”
我?
洛英回头,同样低声问:“我有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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