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说吧。”
她从怀里摸出一块儿银子,放在妇人展开的手心,神色严肃叮嘱道:
“你想办法,去大牢里面瞧一瞧齐妈妈。”
手中沉甸甸的银两自然是价值不菲,妇人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心里美得很,连忙答应:
“姑娘放心,我一定置办好酒菜衣物,绝不叫齐妈妈遭罪。”
五柳冷笑:“谁叫你多事了?我是叫你去瞧一眼齐妈妈,谁许你好酒好菜?倘若你嫌钱多的烧手,还回来便是。”
说着,竟然要伸手去拿。
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叫它跑了?
妇人忙赔笑:“姑娘说的是,是我糊涂了。那齐妈妈从前仗着有太夫人撑腰,可没少为难我们。如今有这等机会,我自然是要好好出出气。”
五柳心中顶烦她自作主张的样子,一气,直接拉下脸子:
“就你这猪脑子,若是在我们府上,早叫人发卖出去了。若非看在哥哥的份上,鬼才来找你。”
原来这妇人是五柳哥哥在外头的相好,生的膀大腰圆,白胖圆润,偏生有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五柳耐不住哥哥的央求,平日里有些见不得光的琐碎活,便交给妇人去处理。
果真,妇人毫不生气,反而更是姿态小心:“姑娘也知道,我一届乡野妇人,见过什么世面。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小心气坏了身子,那可真是我的不是了。”
五柳心中憎恶她,可若真翻脸,回头哥哥又来寻她,难受的还是自己。
便忍住心头不悦,道:“你去牢里见了齐妈妈后,别的都不用多说,只告诉她,如今他孙儿的事已经逞禀上去,若无意外,就要秋后问斩了。”
妇人不说话,知道她后头还有话。
见她不插话,五柳眉梢微微一挑,继续道:
“顺便再不经意透露,太夫人如今被她这件事气的彻底病倒,卧榻在床。大夫人亡故,如今后宅的事,都是三夫人在料理。”
妇人听得很是认真,同时心头也是重重一跳,跟着狂喜不止。
五柳是三夫人身边的大红人,如今李宅居然轮到了三夫人管家。那往后,还不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心想到此,妇人神色更为谄媚,恨不得跪那抱着五柳的脚尖狠狠亲几口。
五柳交代完后,一刻都不愿多待。
走到门口时,突然想到什么,扭头正色道:“上回买的药,都处理干净了?”
妇人忙不迭点头:“保证干干净净,您交代的,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听您的啊。”
五柳冷笑一声:“你这个人惯会阳奉阴违,我不多说什么。只是这药倘若被人发现,不仅是你,便是我,乃至我们夫人,都会没命。轻重权宜,你自己掂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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