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的温润公子;饮酒时的放浪不羁;金水河畔,亲手放下莲花灯时的虔诚;月下解围,满眼的深情......这一幕幕,全部重演。
原来,真正的戏子,是这些所谓成大事的人呐。
洛英心里头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便调整好,耸了耸,满不在乎的口气:
“那真是难为宁公子,陪我这个野丫头虚与委蛇了。”
宁妍放下手中干柴,缓缓站起身,重新坐回她身侧。
双目凝视,语气真诚:
“洛英,不管你信不信,徐州一见,我是当真把你当了朋友的。”
朋友二字,从她口中说来是在可笑。
她想来是辣椒性格,喜欢你时,将你宠在手心。不喜时,呛死人来毫不含糊:
“宁姑娘的朋友我可当不起,又是绑架又是软禁的。我看姑娘不妨就将咱们过去那一段忘了吧,我也当自己眼瞎,认错了人。”
宁妍眸子微闪,语气有些难过:“洛英,是你先对不住我的。”
哟呵!
什么叫倒打一耙,她今儿算是开眼了。
“那我倒是要请教请教了,宁姑娘,是我被绑时候没好好配合,还是我就不该等您绑,应该识趣的自己上马车,这才叫不辜负您呐。”
她都被气糊涂了,抓起桌上茶就往嘴巴里倒。等吃进去才发现是最不爱喝的煮羊奶。又咸又腥,吐也来不及了,只能皱着眉头咽进去。
“难喝吧。”
宁妍轻声道:“我也不爱喝。”
“远嫁近七年,老汗王死了,我跟了他的儿子,做了大妃。可这又怎么样?我一样要喝这难喝的奶茶,啃食干硬的肉条,浑身沾满牲畜的腥膻味,穿着粗鄙的毛皮长袄。”
“可最让我难过的是——我的身边,永远都只能躺着一个不爱的男人。”
她是那样的伤感,说到最后,眼睛有晶莹闪过。
洛英一下子就气短了。
喏喏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宁妍笑中带泪,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洛英,目中满是落寞:
“洛英,从我远嫁北魏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和延秀之间的缘分,就此斩断再无可能。我何尝不知他身侧终会有人陪伴,也会儿女绕膝。这个女人,可以是任何一个,唯独不能是你。”
“我能接受他出于世俗观念而成亲,也绝不能接受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特别,还是你,我曾经欣赏过,喜欢过的女人。”
洛英快被她这一套理论给惊呆了。
“我不懂。”
“你当然不会懂。”宁妍快速的接过她的话:“因为你没有体会过漫漫长夜,在一个男人身下只能靠幻想着另一张脸才能艰难熬过。如果延秀身旁的人,是别人,那么对我来说就是模糊的,是空白。可是一旦是你,就有了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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