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正要关门,突然见一串黄沙由远而近,立即神色肃然,戒备的持手中长枪对准来者。
待黄沙消散,一个身着锦衣之人傲居的跨坐在高头大马上慢慢逼近。待离他还有些距离时,从怀中抛下一物,催促道:
“还不快打开城门。”
物件在空中飞出个好看的弧度,最终落在他面前。士兵莫名其妙接住一看,顿时面色大惊。一面向后跑一面挥舞着手臂:“开城门,快开城门!”
吱呀的长音,像一首悲怆长鸣。沉重古朴的大门向左右两面打开,露出了它柔软的内腹。
锦衣纵马到一旁,做恭敬状。
一辆马车从后缓缓而来,跟着马车后的少年面沉如水,在经过城墙下时,抬头看了看牌匾上那繁琐的笔划。
涿郡
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在天黑之前到了这里。
马车安全无虞同行而过,少年的背影也在甬道中减弱。锦衣勒紧缰绳后,马儿听话的沿着他们的路,哒哒哒的向前行。
路过士兵时,他停下马,伸出了手掌。
士兵连忙双手将令牌奉上。
收了令牌,重新揣入怀中,他轻喝之后,马儿重新跟上脚步。
哒哒哒哒,不一会儿,清脆的马蹄声便从众人耳中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我娘哎!”
士兵揉了揉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无力的挥了挥手:“关城门,告诉兄弟们,最近都警醒着点。谁要是犯了事,别说陆大人不救你们。”
士兵继续着未完成的工作,但是方才那个少年的样子,却在他们心中留下了疑惑。
会不会,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马车两边垂下的穗子随着韵律摇晃,在清冷一阵后,逐渐有人声从外传来。慢慢的,人声渐渐大了起来。
熟悉的乡音时隔两年,再度在她耳旁响起。
终是忍不住,挑开帘布,露出了那双渴盼的眼睛。
不同于江南水秀,肥马轻裘。地广人稀的涿郡乍一看,竟有些颓桓败井之感。路边商贩心不在焉,街上人稀稀松松。偶尔拦下一个顾客,便十分卖力的开始介绍起来。若是遇到那不买货的,便将脸一抹,一口浓痰先吐了出来。
路过一处胭脂铺时,贞娘突然开口了:
“李大人。”
她探出头,目中含着隐约哀求:“能不能在这儿耽误片刻,我想给小女买些东西。”
李延秀看了看前侧那块儿牌匾,嘱咐亲卫:“你陪夫人进去吧。”
锦衣低头迅速下马,替贞娘拉开帘幕,十分尊敬:“夫人,请!”
尽管已经有数月,但贞娘还是有些无所适从。手足无措的下了马后,低头碎步进了店铺。
等待的时候,李延秀眯起眼,思绪不禁飞回到一年前,自己刚到涿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