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双眉微拢,眼皮一搭,长睫已经有了些湿意。
见她要哭,洛英心头那股尴尬也没了,连忙去哄:“哎哎,你别哭啊。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觉得说我的人眼神不济。我钟爱的,也不是你哥哥那样,硬要把我们拉一起,我还不高兴了呢。”
本来就是,怎么说她也算的个清秀佳人吧。她跟宁墨也一同出去过啊,还喝了花酒呢,怎么就没人把他俩往一起拉扯啊。
秦蓁抬起眼皮偷看,洛英撅着嘴巴生气的样儿十分好玩。她拧了一把腿,好歹才没笑出声来。
“那你,不生我气了?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怯生生的样儿,加上这一副病容,瞧着就让人心疼。
“我没生你的气。”
洛英望着她的脸,发现她眉宇间与秦冕一点都不像。一个刚毅,一个柔弱。简直就是挺拔松柏和丝笼草的差距,也不知道面对这么一个随时随地掉眼泪的妹妹,秦冕还能不能端着那副冰块儿脸。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儿的,就是你能不能别再哭了。我最怕女的哭了,你一哭,就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洛英嘟嘟囔囔的说出了自己心里话,又拿过她身侧的茶杯,顺势抽出自己的手:
“你不是身子弱嘛,我给你换杯热点的吧。”
听着茶水徐徐注入杯中的声音,秦蓁光明正大的抬起头,眼中哪儿还有泪?
结交一个朋友,总比树立个敌人的强。今日之事,算得上是九分圆满了。
唯一落的那一分......
秦蓁摩挲着腕上玉镯,心中有些微微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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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出来?”
方瑾急冲冲的催促着:“不是早上就进去了吗?”
张大伴儿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心道这是人家姑娘闺房,您再急也只能等着了。
“想必是,姑娘家见面,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吧。”
“哼!”
方瑾的鼻音重重从里面传来:“怎么没瞧见跟朕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跟别人就行?”
得,马屁拍在马腿上,张大伴儿觉得在洛英出来之前,自己还是先闭嘴好了。
马车里的皇上越来越暴躁,就像是关在笼中的小兽一样。张大伴儿丝毫不怀疑,洛英若是再不出来,皇上能不顾礼节要冲进去抓人了。
终于,在笼中兽最后一丝耐性快要消磨殆尽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数十双眼睛,不约而同直勾勾的盯着门缝,满怀期待。
从里面先是露出七喜那张银盆似的脸盘,她迈过门槛后,紧跟着,洛英那熟悉的身影也跟着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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