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的话从耳中穿过,此时他脑子里只想着那纸婚书。
那纸,落款留的是宁墨名字的婚书。
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秦冕都是最老实那个,个子高,心眼实,也最仗义,宁墨没少坑他。
他则不一样了,若是干坏事,一定扣到宁墨的头上。谁叫他天生一副风流样,爹娘又宠的厉害,顶多使几个银子就打发了。
只是这一回,他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
对不住谁,也说不好。
他脸上藏不住事,这一会儿的功夫,眼底神色变幻,已经足够宁墨看的津津有味了。
有趣,有趣!
看来,是时候想法子撬一撬他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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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英回宫后,发现方瑾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快步走进去,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等你好久了,姐姐,你去哪儿了?”
洛英方才才偷拿了他送的珠宝,这会让心里正虚呢。连忙接过宫婢捧来的羊奶,递到他面前:
“方才送顺喜去了,顺便跟他说了会儿话。”
“哦。”
方瑾面无表情的接过羊奶,没喝,直接放在了宫婢手中的漆盘里。
他直勾勾的盯着洛英,看的她心里发毛。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鬓角: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怪唬人的。”
一紧张,乡音都带出来了。
方瑾又看了会儿,才移开眼神,拿起羊奶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凉掉了。
“没什么,以为姐姐找回自己弟弟,就不愿意理我了。”
“怎么会呢!”
洛英长舒一口气,这会儿巴不得大表忠心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你看,我都没跟他回去,反而还在宫里陪着你,还不叫理你啊。”
“回去?”方瑾森然的望着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珠里有些冰冷,说出的话也没有感情:
“姐姐准备跟他回哪儿?”
屋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周遭的宫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殃及池鱼,大家都得遭殃。
在洛英面前,他向来都是软软甜甜的乖巧样。偶尔他心里不高兴,洛英也知道大概是因为什么,会哄上一哄。
这会儿没来由的发火,她心底有些不大高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
“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惹你了?是太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