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如今啥都没了,听这个话题,还不知多心酸呢。
所以,她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外头嬉笑顿时安静下来。
“哎。”
她拽了拽顺喜的衣袖,示意他停下来:“昨儿你没来找我啊,亏我给你留了一碟麻油果,结果全便宜皇上了。”
顺喜穿着一件崭新绸布做的袍子,袖长过腕,指头灵巧的剥去最后一点褐色的皮,露出了洁白的果肉,放在碧色高脚碟里。
满满一整盘,堆的都冒尖了。
“昨儿义父头风犯了,我去请了郎中后,又在家煎药,就没来。”
顺喜说话细声细语,十分温柔。
“这样啊,我猜你就是有事,偏那臭小子还气我,说你是嫌我烦了。”
臭小子指的是谁,不消点名他也清楚。
他十分羡慕这位姐姐的坦然洒脱,又从骨子里生出中崇拜。行为举止间,不觉带了分讨好。
“我替姐姐捏捏肩膀吧。”
他爬上榻后,跪直在洛英伸手,双手张弛有度,按捏的洛英十分舒服。
“还是你好。”
她闭上双眼,安然的享受着来自亲情的温暖体贴,闲聊着家常。
洛英总是喜欢提起从前一些趣事,只可惜顺喜记得不多。有事能跟着附和两句,大多数都是安静的听她说。
譬如现在:
“也不知道阿娘现在在哪儿,要是她也能来宫里跟咱们一起享福就好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啊!”
顺喜眼神一闪,万幸她没瞧见:
“阿娘她是个好人,现在肯定活的很好,很幸福。而且皇上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他那么有本事,一定会找到的。在此之前,咱们就安心在这儿等着。”
“是啊,也只能这样了。”
她睁开眼,拉着顺喜的手叫他坐下:
“往后你也别总是这么累,对了,我跟皇上说起,想送你去读书的事。他是愿意的,你呢?”
念书?
顺喜眼神茫然,似乎很难把这两个字跟自己联系到一处。
“对啊。你忘记了,咱们阿爹从前识文断字,还教过两年学呢。我脑子笨,做了个半睁眼瞎也无妨。你是家中唯一男丁,总是要识几个字的。这样以后我若是受了欺负,你也好替我撑腰啊。”
顺喜手足无措,慌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生怕自己说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