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筵唇角微抿,从一旁取出一只雕刻有繁复花纹的金丝楠木长匣,他小心翼翼地拉开锁扣,目光温柔地抚摸着匣中的物品。
半晌,他取出匣中之物,原是一把红梅折枝油纸伞。
伞面雪白,梅花如血,两相交映,甚是好看。
那是一把极其普通的伞,却被陆筵这般珍惜。
沈沅嘉看着那把油纸伞,总觉得有些熟悉,可想了想,没有头绪。
智空大师接过伞,蓦地扔入了祭坛前的火盆,又道:“可有那女子的小像?”
陆筵颔首,又折身去了寝殿内室。
沈沅嘉鬼使神差地,跟着陆筵去了寝殿。
她早就听闻,陆筵寝殿,满大殿全是那女子的画像,她也有几分小心思,她总要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陆筵魂牵梦萦。
内殿很是隐秘,没有陆筵的允许,宫人不敢擅入。当沈沅嘉看见陆筵在书柜上的一本书上轻轻一推,书架霎时分开,露出一扇小门。
她才恍然,怪不得她在寝殿待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原来还设有机关呀!
沈沅嘉那声感叹还未完全说完,入目便是数不清的画轴。
画卷上,女子言笑晏晏,雪肤乌发,恍若神女,衣裳颜色多为月白藕荷色等素雅之色居多,不过也有石榴红等明艳之色,那些衣裳,款式极是熟悉。
容貌与她十分像。
不,不是像,画上之人,就是她!
沈沅嘉有些晕眩,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形,就听见陆筵声音温柔地道:“沅沅,我来看你了。委屈你一直在这个小房间里,今日可以将你带出去看看。”
沈沅嘉美眸瞪大,又是与她十足十像的画像,又是“沅沅”,她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了,陆筵心上人,就是自己。
沈沅嘉心说不可能,可又隐隐觉得,本该如此。
陆筵取了画,缓步走出内室,路过沈沅嘉的时候,脚步一顿,继而沉稳地往前走去。
智空大师接过画卷,同样扔入火盆,霎时,火舌将画纸吞噬,火焰升腾,幽幽晃晃,映照在陆筵的眼底,更是明灭如鬼火。
智空大师屈膝坐下,开始转动佛珠,口中也喃喃诵着佛经。
那火焰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开始跳跃起来,忽大忽小,冒气浓浓青烟,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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