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嘉眨了眨眼,“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
陆筵挑眉,“这是重点吗?”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沈沅嘉,你以后别那么忍气吞声的,受了委屈要说出来,这世间,你要学会爱你自己,没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孤的名声也不好,多个嚣张跋扈的太子妃,也没什么影响。你也别想着,当一个端庄高贵、温柔贤淑的太子妃,能够赢得其他人的好感。孤,并不需要那些虚名。”
陆筵沉声道:“你那样不爱惜自己,受伤的只有你自己,反倒最后是亲者痛,仇者快。”
陆筵轻柔地替她梳了个灵巧的髻,又挑了根华美精致的发钗,小心地插在她发上。
他弯下腰,对上了镜中沈沅嘉的杏眸,低声道:“明白了?嗯?”
说话间,陆筵的热气喷洒在她耳中,低沉的嗓音也激起她全身的战栗酥麻,尤其是话尾似询问似轻哄的,微微上扬的语调,更是让她脸热心跳,整个人都热气蒸腾。
沈沅嘉的眼眸望着镜中相依偎的两张面庞,目光情不自禁地柔软下来。
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让她学会爱自己,她自己最重要。
这与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驰,可她却丝毫不觉得厌恶,反倒觉得欣喜。
这个时代,对女子束缚颇多,女德将女子塑造成只知道牺牲自我的,附属于男子的物品。
可女子就不是人了吗?
女子也该有尊严地活着啊!
她曾经也问过这个问题,可得到的是旁人的斥责。无论男女,他们都告诉她,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都该将夫君子女放在自己身前,就算受了委屈,也要忍着。女子一辈子,最该学会的就是忍耐。
后来,她也就渐渐习惯了忍耐,如今陆筵的一席话,让她心生感动,就好似,她一直都在等待着有人认可她,支持她,而那人,终于出现了。
沈沅嘉感叹道:“要是我能早点遇见殿下多好啊……”
那她遇到江云澈,也不会那样轻易就被哄骗了,也不会被邓氏和他当成替身,欺骗了那么多年。更不会在得知真相的时候,被江云澈困于后院,折磨致死……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陆筵没有听清楚,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沈沅嘉摇了摇头,轻松地说道:“没什么。”
好在,这一世,她没有一错再错。
也不知道陆筵在哪里学的手艺,那梳出来的发髻,让沈沅嘉都惊艳不已。
沈沅嘉左瞧瞧右看看,都挑不出一丝不满意的地方。
陆筵退开一步,眼底也是满意,也不枉费他学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