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着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细语地说道:“好了,别哭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值得你哭得这样伤心。”
沈蔷抬起头,露出一张哭花了的小脸,哽咽道:“女子退了婚,以后还如何嫁个家世品行俱佳的好人家难道要让你随便找个凡夫俗子嫁了吗更何况,你如今在府中身份尴尬,大伯母又怎会尽心尽力的替你找一个好人家便是她想,三姐姐又如何会允”
沈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竟是针针见血,如此直白又如此真实。
沈沅嘉以为她整日里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把她与邓氏、沈清璇的关系看得如此透彻。
沈沅嘉难得真心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了,若是可以选择,我不欲嫁入勋贵门庭。我本就是孤儿,幸得大夫人不嫌弃才接入府中,得了几年的富贵生活。若是嫁给平民百姓,也是可以的。”
沈蔷撇了撇嘴,道:“二姐姐这样的才情品貌让盛京多少女子自惭形秽,若我是你,如何也要搏一搏。你觉得八皇子如何虽然年纪比你小一些,但是他待女子温柔体贴,你若是嫁给他,他如何也会尽力维护你。或者是嫁给公侯世子如何身份也不能太低,不然后半辈子真的屈于人下,三姐姐要报复你,可谓是易如反掌。”
沈沅嘉眨了眨眼,沈蔷与她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了。只不过,她最属意的,是太子陆筵。
“你觉得太子如何”沈沅嘉问道。
“太子!”沈蔷惊疑了一下,沉吟片刻才道:“前途未卜,不是最好的选择。”
沈沅嘉颔首,不置可否,如今众人都不看好他,自己若是此刻表现得矢志不移些,会不会更能打动他?话本子里不是经常有这种桥段吗?
与全世界为敌,若此刻有一人坚定地站在你身旁,那人就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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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与全世界为敌的太子殿下刚脱了外裳,坐在了榻上。
因今日缠了锦带,目不能视,政事也无法处理,他便随意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歪在榻上。
“殿下,您要安寝吗?”问话的是从小服侍他长大的太监,赵江海。
赵江海初始是个地位低下的小太监,后来被分配去照顾陆筵,但从来没有因他不受宠而苛待他,反倒是忠心耿耿,把他当真正的主子侍奉,陆筵因此对他也是格外宽厚。
陆筵一条腿微曲,手搭在膝盖上,随意地敲了敲,随意地问道:“赵江海,你说一个女人对一个受伤的人释放善意是什么原因啊?”
赵江海有些困惑,自家殿下为何忽然问这种问题,难道是与哪个案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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