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沉了声音,“长映,我要生气了。我不会再理你了。”
里面没了动静。
阿松准备离开时,刚迈出一步便听到啪嗒一声,门开了。
他把着门站在那儿,头发有些纷乱,湿红的眼角浮肿着,似乎哭了很久。
“你不准不理我。”嘴巴撅的老高。
阿松看他这样子,又心疼又想笑,“好,不会不理你。赶紧洗漱一下,出来吃饭了。”
此后的几日,阿松再也没向他提起过离去的事,一如既往的宠爱娇惯着他。
长映以为她已经改变主意了,心里渐渐放松。却不知阿松一直偷偷准备着一切。
她订了一匹马在马市,留了几两银子做盘缠,其余的便全部留给长映。
小庭院她付了一年的租,也不知长映愿不愿意在此长住。嘱咐了房主老婆婆多加照应长映,莫让他叫人欺负了去,还要让他多吃点饭,他真的太瘦了。
房主老婆婆是个好人,把长映交给她阿松还是比较放心的。
离去那晚,本想着和长映告别,但看他房间灯熄了。
大概已经睡了吧,就不打扰了。
她飞身上马,策马扬鞭,奔向了她的江湖。
翌日,长映醒来,和往常一样推开门,小院还是和之前一样,花红叶碧,鱼跃鸟鸣。他坐在桌旁,等着阿松来喊他。
可是等了许久,阿松都没有过来,院中也没有她的声音。
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慌忙四处寻找她。
最后在她的屋中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了她离去的理由,最洒脱的是最后那八个字:一别经年,各自珍重。
笔走龙蛇,写尽了她的不羁!
他看着那字条,重重的呼吸了几下。他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目眩,都快看不清上面的字了。微松了手,那字条轻飘飘落地。
他抚着墙,揉着额角,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到桌旁,按照每日例行拿起书来看。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和往常一样,只是拿书的手抖得厉害,他一下没抓稳,就让它掉落地上。
那书是摊开落地,翻开的那几页,正好有着阿松给他做的详细笔记,一字一句,汇成密密麻麻的一片。
雪白温凉的指腹在那些字迹上一一滑过,他拿起书,手不像之前那么抖了,只是他的眼中弥漫着铺天盖地的黑……
说走就真走啊?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呢?果断到毫不留情!
当初是谁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有罪一起承担,谁都不能丢下谁……”
现在船还没翻,她就先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