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过随口一句玩笑,倒没料到惹了她这么一长串啰嗦,殷殷听得咋舌。
“你的事我可做不了主,横竖你自个儿考虑吧,只仔细你娘知道揭了你的皮。”丁层云警告她,“你娘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都不说和蒋正这事,她若知道你不经她同意便嫁了蒋源这老头,就能让你跪穿膝盖。”
殷殷埋头,面色不豫,神情亦晦暗起来。
丁层云见她这般,知自个儿这话戳到了她心窝子,只好改口宽慰道:“好在你娘近来一直昏睡着,总归暂时还不知道。”
顺手将金钗塞进袖中据为己有,丁层云喜笑颜开,懒得再提这茬:“归我了啊,反正蒋正都送到这儿了,也不会收回去了。”
“也不是我的东西,你若能拿得心安,不怕生事端,我也没法子。”
“都送你了,能生什么事端?”丁层云满不在乎,“银子在跟前,不赚白不赚。蒋家也忒小气,起码看在你这脸上,聘礼也不该只给二十两。”
习惯了她素日作风,又是长辈,殷殷知阻止不了她,无奈道:“我能说你什么,早晚栽了跟头才知错处。”
这话倒跟训小辈似的,丁层云懒得搭理她,径自往外走去,殷殷又唤住她:“你且等等看还有没有旁的路子可走。西北角上那座致青园……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去招惹的妙。”
转头见她双眉微蹙,语气郑重,丁层云难得没反驳,点头应下:“也行。那婆子刚去几日,料想也不敢这么快就明目张胆地怠慢,你且先别担心,好生歇着,我再打听打听。”
刚走出去两步,又听殷殷道:“这几日有劳姨母了。”
“啰嗦什么,又不是我自愿来的。蒋府管家带了五六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去请,我敢不来吗?”等绕过地屏,丁层云又侧头看她一眼,“赶紧歇着,别担心你娘了,我自会想法子。”
见她一步三回头,殷殷轻嗤:“当日我上喜轿的时候倒不见你这般挂念,还让我赶紧滚别碍你眼呢。”
丁层云啐她一口,气势汹汹地往外走:“你个死丫头除了和我拌嘴,这几年也不见长什么别的本事了。”
毡帘被摔到隔扇上,惊起“砰”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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