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听到这里的沈如意,都看着母亲吃惊张大嘴:“爹爹好生厉害,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沈怜雪看着女儿吃惊的小脸,眼眸中有着深切的眷恋和温柔。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父亲便是那个授渔人。”
那年轻文人继续道:“尤家结党营私诬陷裴宰执,因裴宰执被弹劾,因此发往赣州的救灾银也几经波折,以至晚到赣州,若非裴宰执机智应对,否则灾情只怕会更重。”
“但此番裴宰执以结束治灾,启程返京,洪都知府亲上折子,折中详述治灾之事,这封折子到底送入政事堂,令众人皆叹,而弹劾裴宰执的台谏们也羞愧难当,群起调查流言来源,最终查到了尤家身上。”
“于是,尤侍郎受到了第二次群策弹劾。”
那年轻文人说完,猛地吃了一大口雪泡缩脾饮,这才长叹一声:“这一次,听闻一起散布留言,打击裴大人的尤家党羽皆被弹劾。”
这么声势浩大的弹劾,比之前那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说那一次只是弹劾尤侍郎为人不正,德行有亏,不忠不孝,那么这一次,就是尤家结党营私,以动朝纲。
一桌人听到这里,都久久难言。
沈怜雪看了看女儿,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团团,你父亲快回来了。”
沈如意也高兴道:“是!娘,我好想他。”
以前因裴明昉朝中太忙,因此只能隔三差五过来看望,但母女两个都知道他人在汴京,彼此之间并未远离。
但此番三月不见,才令人警觉离别之苦。
沈怜雪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柔声道:“是啊。”
此时的官道上,一行数十人的队伍在一片尘土飞扬中抵达汴京南十里亭。
队伍并未直接入京,而是缓缓在十里亭前停下。
后面一辆马车前,车夫跳下马车,搬了马凳过来,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便从马车中快步而出。
他下了马车,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然后往十里亭这边看来。
十里亭外,也是人头攒动。
两队亲兵把守在十里亭前,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匆匆往马车这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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