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时间很赶,做不了太耗时的菜品,沈怜雪还是尽其所弄,制备了一桌颇为丰富的菜肴。
她家没地方摆,席面便摆在孙九娘家,林娘子下面生意正忙,沈怜雪便叫刘春燕上门,一并喊了刚到家的李丽颜。
一桌六人,坐在圆桌边,沈怜雪打开刚买的桂花酿,给李丽颜和孙九娘一人倒了一杯,又叫女儿喊刘春燕和郑欣年吃荔枝熟水。
她端起酒杯,同孙九娘和李丽颜碰了碰杯:“往后一切顺遂。”
她如此说着,另外两个女人便同她一拱手,异口同声道:“一切顺遂。”
这一晚,杯盘狼藉,宾主尽欢。
待到沈怜雪领着沈如意往家走时,李丽颜才问她:“今日了却大事?”
沈怜雪吃了酒,脸略微有些发红,她仰头看着天上月,浅浅笑了。
“今日办了一件大事,同过去道了别,”沈怜雪声音轻快,“以后便没有人能再来打扰我们母女了。”
李丽颜看了看她,眸子里多了几分羡慕,她微叹:“真好。”
回了家,沈怜雪把交子取出给沈如意瞧,那一百五十贯是沈家跟她断绝关系的买断费,柳四娘不想让她多留一天,直接给的交子。
沈如意跟母亲坐在帐幔里,就着月色看床上的交子:“一百、两百,娘!我们有两百六十贯钱了!”
沈怜雪点头,眉宇之间的郁气尽散,只剩下平和与温柔。
“是啊,团团,我们有钱了。”
沈怜雪道:“娘想了,你之前说的挺对,若是多开一个摊位,说不得生意能更好一些,食客们也能等得时候短些,明日咱们去一趟南牌坊街,把面粉买了,再问问推车的价,先把推车订下来。”
“早订好,早能开张。”
“好呀,咱们去找丽婶婶,给她送点心吃。”
沈怜雪又忍不住笑了,她今日的心情当真是极好的,时时刻刻压在她身上的大石终于挪开,她才发现自由呼吸是多么的舒服。
两百多贯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但对于寸土寸金的汴京来说,靠这些钱想买一处家宅,显然是不可能的。
沈怜雪同沈如意说:“你九婶婶说没说过,前面临街的铺面月租几何?”
沈如意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只说:“不知道,娘问问便是了。”
沈怜雪顿了顿,道:“还是等钱攒够了,想到正经要做的生意,再做打算,要不然大姐总要替咱们留意,倒是耽误她营生。”
孙九娘家楼下有三间铺面,位置最好的是刘二娘家炙烤店,中间那家是做香药生意的,生意也很不错,听说已经开了三五年头。最右边那家也不知为何,开张总是倒闭,沈怜雪母女搬来两年,已经换了四家营生,都干不太长久,如今开的是家糕饼铺,专卖蜂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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