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如此坚决,沈怜雪捏着袖中的铜钱,决定还是顺女儿意。
她点点头,从箱笼下面取出锦盒,打开了那个已经有些陈旧的荷包。
荷包里面,是莹润的双鲤玉佩。
沈如意对自己的身世不感兴趣,她完全不好奇父亲是谁,也不关心他们有多少私家,她只想知道,这个玉佩能换多少钱。
沈怜雪抚摸着那玉佩,看女儿满脸坚毅,最终也下定了决心。
“咱们还去寻你九婶婶,不知此事可否透露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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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沈怜雪已经很习惯同女儿商量家事。
就算偶尔沈如意听不懂,她也会耐心讲解,仔细同女儿沟通。
如此一来,母女两个几乎无话不谈。
因这事本就是沈如意“突发奇想”,而且牵扯银钱巨大,所以沈怜雪才犹豫要不要告诉孙九娘。
不为别的,若真如同女儿所言能赚得数倍回来,便只看孙九娘这些年对她们娘俩的关照,沈怜雪也无法藏着掖着。
沈怜雪认真对女儿道:“你九婶婶帮了咱们这么多忙,咱们做生意的银钱也是从她那里借来,不说别的,就说当时她给开的月息一分,这恩情也得还。”
月息一分,这三贯半若一月就能还上,只要贴利息三十五文,同白送也没什么两样。
沈怜雪道:“当时抵了三贯半,两贯做了房租,一贯半取来做吃用,如今要还,便是三贯半另三十五文,正好可把那一对耳铛赎买回来。”
沈如意听着母亲算那银钱,就有些迷糊,她掰着手指算半天都没算明白,索性不算了。
“团团听不懂,娘说了算就是。”
“团团以为,此事说给九婶婶听最是合适。“
孙九娘别看直爽大咧,其实是个相当内秀的人,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当说,孙九娘心里都有数。
也正因如此,沈怜雪便是现在生意好了,也不想搬走,她想一直住在这里。
有孙九娘这个房东,有李丽颜这个邻居,她觉得身边更安全一些。
沈怜雪有意教她算数,见她一会儿耍赖,一会儿又一本正经,不由笑了。
她倒也没强迫女儿一定算明白,只说:“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去同孙大姐说。”
沈怜雪自己想了个说辞,反复推敲几遍,自觉没有太大遗漏,这才揣着玉佩,领着宝贝疙瘩团团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