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祥点点头,表示明白:“那到了祝锦程手中呢?”
白图道:“三年前,郝夫人突然去世,听闻祝凤仪受到很大打击,从此一病不起,祝家的墨文斋便只能由大少爷祝锦程打理,他跟祝凤仪不同,虽无绘画天分,也不是什么名人大家,可做生意上却很有头脑,如此勤勤恳恳三年,墨文斋在祝锦程的手中渐渐兴旺起来。”
白图叹了口气:“这位祝少东家是个经商奇才,若是再过几年,墨文斋说不得会成为咱们大齐最有名的文墨商号。”
可惜,年纪轻轻,人就死了。
他如何死的,早上已经有校尉通传给白图了,白图也知道他很可能被人害死,言语之中颇为惋惜。
谢吉祥道:“如此说来,墨文斋的好名声全靠这位大少爷。”
白图颔首道:“确实是如此,不过……他们家这位柳少夫人也很不简单。”
柳少夫人柳文茵是祝大少爷的表妹,她母亲是祝凤仪的长姐,早年嫁给柳家大少爷,后来柳文茵跟祝锦程恰好同年所生,两家就口头约了娃娃亲。
如今大齐已经很少有人家定娃娃亲,这种口头之约算不得准,若是将来孩子长大相互不喜,便可直接作罢。
白图道:“之前咱们光顾着查祝家,没有关注过柳家,通过墨文斋的管事,我才想起来去查一查柳家。”
“你们猜怎么着,柳文茵的父亲柳大少爷二十多岁突然急病走了,柳文茵的母亲祝氏便守了寡,他家中经营的宣纸坊也被其二叔三叔一并看管,每年只给母女两个红利,旁的一概不容其质疑。”
柳家这么做可就不太地道了。
白图道:“祝凤仪是个文人,最看不惯这等欺凌之事,便直接寻了柳家族长,态度强硬地给长姐撑腰,如此,宣纸坊才回到祝氏和柳文茵手中。大概是怜惜孤儿寡母,祝凤仪和郝夫人对孤零零的娘俩多有关照,两家人的关系比祝氏出嫁前还要亲密,而柳文茵跟祝锦程的娃娃亲,也就此落定。”
说到这,白图赶紧又灌进一大口茶水。
前情提要不可谓不啰嗦,但重要的还在后头。
“柳文茵十八岁同祝锦程成亲,两年之后,郝夫人就急病走了,当时祝凤仪悲痛难消,也不再过问世事,是祝锦程撑起了家业,可实际上,在祝锦程背后出谋划策的其实是柳文茵。”
这位年纪轻轻的柳夫人,其实比她丈夫还要厉害。
“若不是墨文斋的小二偷偷跟我说,我也不知这几年大多都是柳文茵在掌管家业,祝锦程只做表面摆设,夫妻两个看似男主外,女主内,实际上整个祝家皆在一人手中。”
柳文茵!
这个外人都以为柔弱温和,温婉多情的柳少夫人其实才是真正掌控祝家的人。
谢吉祥深吸口气:“这个线索太重要了,祝锦程的死,可能还牵扯到祝家的墨文斋。”
是啊,他们一开始还在猜测祝锦程的死因,白图就立即送上来一个。
利益既是试金石,亦是刮骨刀。